陈氏是在陈通的破房子里被抓到的。
官兵把她拖到公堂之上,看到贺星棠她就双目眦裂的破口大骂。
用词脏到无以复加,人体下半身被她搞得明明白白。
斜靠在椅子上的褚行骁转眼看了看贺星棠的脸色,随后给潘睦递了个眼神儿。
潘睦走过去照着陈氏的脸甩了一巴掌,她瞬时就安静了。
“恶意纵火谋财害命,你认不认?”褚行骁直奔主题。
陈氏立即哭开了,“大人有所不知啊,这贱蹄子她黑了心肝不是好东西。”
他随手就把惊堂木扔下来了准准砸到她身上,“公堂之上,把嘴巴给老子放干净!”
陈氏捂着痛处瑟缩了下,“她打断了我的腿,我是她娘啊居然敢下如此狠手。还有我那可怜的侄子,他不止也被断了腿如今人都不见了。”
“定是她干得,没准儿把我侄儿给杀了不知埋到了何处。那天她说了,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贺星棠反倒一诧,陈通不见了?
他的腿都废了无法爬出那破房子,最多就是烂在里头发臭。
潘睦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那陈通怎么回事儿他们最清楚了。
陈氏接着控诉贺星棠的罪行,说辛辛苦苦把她养大没嫌弃她傻从没想过把她扔了。
跟个死人生了个野种自己也没把那孩子溺在尿桶里反而还给养着,她如今不傻了就大逆不道。
殴打生母杀害表兄,简直罪大恶极。
褚行骁的脸色非常不好!
野种?!
还想过把九安给溺死?!
不把这老东西的皮活活剥了,今日难消他心头怒火。
就在这时,公堂外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说话。
“你这老东西惯会胡说八道,小丫根本不是你生的。”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缺了一只手的老梁走了出来。
贺星棠也认出他来了,是马大山的岳父。
陈氏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你知道什么?”
老梁冷哼一声,随后面对褚行骁,他也是有些胆怯的。
“禀大人,早年间小人与老贺都在山里给军营做搬尸的活计。小丫是老贺从一个女尸身边捡来的,那女尸把小丫生下就死了。”
“这陈氏无法生育,老贺就起了善心把小丫收养了。那时他们住在蛇岭下的村子里,所以这城里街坊邻居的都不知道这事儿。”
“小人是亲见,绝没说谎!”
陈氏说不出话了。
贺星棠极为震惊,同时陈氏苛待贺小丫也有解释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外面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难怪一直对傻丫头非打即骂,原来不是她生的。”
“我几年前就见过,趁着老贺不在家她把傻丫头的头都打破了,流了那么多血。”
“她跟她侄子还要把傻丫头卖到窑子里呢。”
褚行骁的怒火一股接一股的拱起来。
先看了一眼贺星棠的脸色,随后才道:“此种恶人简直不配为人!潘睦,把她捆了扔牢里。”
官兵冲过来把陈氏捆了,她疯狂的尖叫咒骂。
尖叫声随着她被拖走渐行渐远,像被扼住了脖子的鸡。
贺星棠朝着老梁走过来,“梁叔,今日多谢。”
“你前些日子给我闺女接生,一下子救了他们母子两条命,应该的。”
“咱们到那边儿说话,我想仔细问问关于我的事情。”
她跟老梁走开,褚行骁眯着眼睛追随。
“主子,那陈氏怎么处理?像她侄子一样?”
“今日乃本官正式升堂断案,不走私刑。把她送去采石头,特殊关照。”最后四字咬牙切齿。
“是。”
僻静处,贺星棠认真的给老梁鞠了一躬,他慌忙的把她扶起来。
“梁叔,您仔细的跟我说说吧。”
老梁面有难色,先四处环顾了下才压低声音道:“你娘应该不是大魏人。”
“那个时候大魏和大越整天打仗,山里到处都是尸体。大魏军队花重金雇附近的村民去山里把咱们大魏兵士的尸体搬回来,如果能缝合整理好足足给五两银子。”
贺星棠眼睛都睁大了,十多年前就给那么多钱?!
“危险啊,大越人会搞一些阴毒的东西,被咬了重则没命轻则……就这样了。”他举起了断了手的胳膊。
难怪重金雇佣,原来是个危险的活儿。
“老贺发现你娘的时候她还没咽气呢,锦衣华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那衣服样式不是咱们大魏的。她求老贺把你带出山去,还说会有人来接你并给重谢。”
“好像还给了一个信物,之后她就咽气了。老贺把她埋在了山里,把你抱回来了。那之后好像真有人找来了,但奇怪的是没把你接走可是给老贺钱了。”
“后来老贺找我给了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