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宝丫还有潘睦等人较为钟情烤羊腿和烤肋排,而九安和褚行骁就是吃炖煮软烂的手撕羊肉了。
贺星棠把细嫩的羊肉撕碎,他就用勺子舀着吃。
一个转头的功夫就瞧见褚行骁也在那儿给他撕羊肉呢,有模有样的。
“他不能吃太多,不要再给他了。”
“一夜的时间那么长,只吃这么一点肉他会饱吗?”
“给他煮了粥。”
“我也要。”
“……”
一大一小捧着粥碗动作极其相似,贺星棠看着看着感受到了几许的兄弟情深。
她家族里兄弟姐妹众多,甭管年纪大还是年纪小的凑在一起没过多久就会吵架甚至打架。
一个时辰前九安还抠他眼珠子呢,这会儿居然能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吃饭。
褚行骁心内是高兴的,至于九安抠自己眼珠子,是因为他当时说了一句话。
他问如若贺星棠给他找一个新的爹他会不会同意。
然后这小子就抠眼珠子了,由此可见他十分抗拒此事,简直太好了。
贺星棠相亲这事儿肯定得黄!
——
沙场。
成排的草屋里最破的那一间地上瑟缩的卧着一个人。
陈氏喉咙不断发出疼痛的呜咽,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之地。
白日里她被拿着鞭子的官兵抽打着挖沙子筛沙子,给她吃馊了的食物。
夜里被其他犯人驱赶到这最破的草房里不说,他们还会动手打她往她头上吐痰,官兵看到了也不管。
疼啊,恨呐!
除此之外无丝毫悔意。
破门被撞开,听到戴着脚镣的声音走到自己身后,她尽力蜷缩身体瑟瑟发抖。
下一刻,热乎乎又带着尿骚味儿的液体从高处降落全浇在了她身上。
不敢反抗不敢动弹,撒尿的人最后抖了抖就拖拖踏踏的走了。
陈氏终于呜咽的哭出声,逃不走跑不出,她得一直过这种日子直到死。
——
一大早宝丫和九安都被县衙前面的击鼓声吵醒了。
给他们收拾妥当看着他们跑出去潘睦成功的接到了两小只,贺星棠才转战厨房。
昨晚狗官说他给县衙的厨子放假了,雇佣她在这里做半个月的饭,每天给她五十两银子。
其实她明白的,狗官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给她钱,这府里的厨子在这儿干一年估计才能赚五十两。
由此她心内戒备少了些,而且决定这半个月尽善尽美不糊弄。
正在煎松软焦黄的鸡蛋饼,旁边的大锅里豆浆咕噜噜的醇香厚重,宝丫和九安蹬蹬跑回来了。
“棠姨,有个姐姐变成红色的了,她阿娘哭的眼睛都肿了。县太爷坐在那儿打哈欠,打的眼泪都流出来啦!”
“……”
低头看那个小包打听,贺星棠略无语的点了点头,他们俩蹬蹬又跑了潘睦紧紧跟随。
没过片刻又回来了,“棠姨棠姨,来了个酒臭味的老头,他说姐姐被地火咬啦。”
“地火是什么?”
宝丫想了想,随后扭头看九安,“你听到他说地火是什么吗?”
九安慢慢的伸出小手往墙角一指,那里正有一条毛虫在蠕动。
“虫子?”
贺星棠满眼问号,她从没听说过有哪种虫子名字叫地火。
潘睦跟着跑来,被这俩祖宗溜得他腿儿都细了。
“听说前面击鼓鸣冤的姑娘被地火咬了,地火是什么?”
“贺大夫不知道吗?这县城里的百姓应当都知道的,那大越尽搞一些阴毒的玩意儿攻击咱们大魏兵马。那地火就是很大的蜈蚣毒性特别大,被咬的人像被在热水锅里煮过一样基本上没救了。”
贺星棠哪知道这种事,由此也算明白为什么军营里雇佣搬尸的人会给那么多钱。
老梁也说这活儿危险,指的并不是会碰到大越兵士,而是因为那些生物武器。
“原来你们这儿也有作死的小日子啊!”
到了公堂便瞧见中央有个木板,一个少女躺在上头露出来的脸脖子还有手都是红彤彤的。
旁边跪着的个白发苍苍又瘦弱的妇人应当是她母亲,哭的要断气了。
不远处有个黑须老头穿着那种能够罩住前半身的罩衣,这应当是仵作。
而且宝丫说的没错他一看就喝酒了。
那个被宝丫说打哈欠到流眼泪的人也看到她了,黑眸瞬时有了光亮。
“怎么过来了?”
“早饭好了,大家可以轮流去用饭了。”
褚行骁起身一边挥手叫大家轮班去用饭,那老妇人以为县太爷不管了立即大声哭求。
贺星棠走过去,“大娘,你介意我看看你女儿吗?”
老妇人愣了下,之后点头。
在那姑娘旁边儿蹲下,“她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