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潘睦带着人回来了,还拖回来两具尸体。
先把那两个小的制住了,贺星棠才靠近。
两具尸体穿着兵装呢,一人脖子被割了一刀满身都是凝固的血渍。
“你过去就把人给杀了?”她问。
潘睦摇头,看了一眼面色不明的褚行骁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奉命去要人,仵作那老头点出了贿赂他的是谁,司穹就直接动手把他们俩宰了。”
“这么狠!”
“并让我转告主子,他手底下的人犯了错他自己处理,两具尸体让我拖回来复命到时他还得给带回去。”
“很嚣张嘛!”
贺星棠总算是知道褚行骁为何恨了,这个司穹还真是难对付。
狠毒又当机立断,绝不会给敌人掣肘自己的机会。
褚行骁为了报复人家特意跑到这边陲小城做县官儿,可见积怨之深。
“把这两具尸体挂在县衙外,上告示写清楚他们的罪行。并写明边关守将司穹秉公执法不徇私情,城中还有遭受守军迫害者尽可来报官。”
“是。”
潘睦领命立即把尸体拖走了,一行人行动迅速很快尸体高挂告示也张贴好了。
贺星棠还特意看了看,这上头可把司穹描写的公正不阿又人好心善呢。
“这些字都认识?”褚行骁在一旁出现并微微歪头看他。
“我看起来像个文盲吗?”
她的双眼应当都是智慧啊。
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眉眼妩媚眼神儿清冷,不管她是否穿着朴素甚至连个发簪都没佩戴可就是一副高高在上之感。
褚行骁看着看着眸色蓦地一暗,视线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红粉如桃花似得唇上划过,“就是没听说过你爹曾给你请过先生,而且似乎他也不识几个字,但你却好像认识颇多。”
贺星棠想了想,“偷偷学的。以前装傻的去教书先生家的窗外待着,他看我是傻子也不赶我,于是我就把能学的都学来了。”
胡诌八扯。
再看褚行骁,他信了。
噗嗤笑出声,贺星棠眉眼都弯了起来,“我是自我爹去世后才清醒的,以前就是傻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一些事情记得一些不记得,认字这个事儿也挺神奇,无师自通!”
他轻轻地松了口气,看样子两年半前的事她就是不记得了。
不过松口气后心中又些许不悦,凭什么她就忘了?!
谁管他心里有什么戏,贺星棠又看了看那告示,“如果城内还有百姓来告状,你就又有借口与那司穹过招了是不是?”
“就算没人来官府,我也能安排几个人来告状。”
他说这话时超级得意的。
贺星棠也算见识了他的报复心,其实细想九安也是这心性,现在谁触了他底线就上手抠眼珠子。
弟随哥!
一夜过去那可怜的姑娘神智清醒过来了,但身体虚弱的厉害折进去半条命。
得知欺辱自己的两个人已经死了她心情倒是好转了些,只不过仍旧是郁郁。
贺星棠见她母女俩实在可怜给了她们一些钱,除了购买药材还有不少富余,短时间内就在家好生养着让母亲也陪着她。
免得一时不慎她想不开再做出什么来。
褚行骁得知,派了人专门把那母女俩送回去甚至还给搬了两袋粮食。
一袭白袍从正堂走下来绕到潘睦身后,“她有没有说本官人好善良?”
潘睦被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自家主子,“刚刚婉娘过来把贺大夫拽走了。”
所以也根本不存在她有没有夸他这回事儿。
“九安和宝丫还在后院呢,她一会儿就能回来。”
“……”
潘睦一时间不知该怎样跟这主子对话,思绪似乎不在一个层面。
九安和宝丫的确在后院玩儿,官兵从县城里把所有的玩具都搜罗来了,也没超过十样。
大的小的一大堆,他们俩玩儿的新鲜一时间极是沉迷连阿娘在不在也不管了。
褚行骁在九安身后蹲下,小家伙正玩小水车呢搞得两只手湿漉漉的。
“小解吗?”他轻声问。
九安瞅了瞅他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把两只小手一张,“水。”
这意思就是要服侍,自己两手都是水不能自己解裤子。
褚行骁却乐了,甚至可说喜不自胜的把小家伙托起来抱走。
亲自给他解裤子抓好了衣料让他小解,一歪头又看到了他的胎记,距离更近看的更清楚。
与自己一模一样,莫名的心中一阵熨烫感。
“穿。”小家伙发号施令了。
褚行骁立即给他穿上又好好的把腰带整理好袍子放下来拍一拍,托抱起运回去。
小家伙全程张着两只小手,顶着冲天啾眨着大眼睛被服侍。
坐在他旁边儿跟他一块儿玩水车,不时的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