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专把人往阴暗里猜。
尤其是对他亲生父亲,总觉着他没安好心,心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权谋诡计。
但他那亲生父亲真的那么不堪吗?
贺星棠觉着未必。
他兴许心里打着别的心思。
看着靠在自己旁边儿的人,从小聪慧,又是心爱的女人所生。
他其他的儿子不出彩,或是不是他心之所向。
所以他想将那张龙椅给他这个儿子,奈何这个儿子并不想,而且时时刻刻唱反调。
这忽然间的瞧见了跟儿子如出一辙的大孙子……
他怕是冒出了让孙子接他龙椅的想法,奈何身边这货还没想到那一茬呢。
手被他抓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捏。
捏着捏着就把她的手放到了他腹部,然后一点一点的往下移。
在碰到了什么后她忽的把手握成拳,并威胁的划拉了一下,“老实点儿。”
他还来瘾了。
他略委屈,“儿子没在家,机会难得。”
“儿子不在家,难得的好机会,早早睡觉。”
“……”
他就那么看着她,有些委屈有些可怜。
叹了口气,成拳的手顺着他袍子钻进去,称了他的意……
——
小城的新年年味儿极其浓厚,与偌大的京都完全不一样。
没人知道县衙里住着这大魏的帝王,只是在新年当天早晨看到车马离开,一路的去了贺星棠的家。
新房张灯结彩,杨太史来了,一直躲在柯山的元常茂也到了。
觐见帝王,各自的收敛声息完全是条件反射。
尤其是亲儿子的二殿下,乖巧的犹如小孩子。
这就是显现胆量的时候了,九安跟宝丫小跑着进了小厅,一路的跑到皇上跟前儿。
往他腿上爬,皇上顺势把他抱起来。
小家伙手里也不知拿了啥,直接往皇上嘴里塞。
这都是每次用膳时需要有人试毒的主儿,这会儿却是没任何迟疑的张嘴把九安塞进来的东西吃了。
咀嚼了一下就尝到了味道,“红枣藕糕。”
“猜对了。”
九安接连点头,又叫宝丫把手里的东西拿来。
宝丫也不怯,伸出小胖手,九安从下头把东西接了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看到。
然后又塞进了皇上的嘴里。
“……”
可以说这都经过两手了,脏不脏的不敢说,但肯定没那么干净。
梁曳都忍不住的龇牙咧嘴,不能吃啊。
皇上还真吃了。
“马蹄糕。”
“又对了。”
九安从他腿上滑下来,跟宝丫又蹬蹬的跑了。
梁曳赶紧奉上茶,皇上托着茶盏喝了一口,复又抬眼看向坐在那边儿的元常茂。
“在柯山待了那么久,可待够了?”
二殿下把腰杆直起来,整个人也显得较为紧张,“回父皇,儿臣觉着柯山特别好。修身养性,空气还好,儿臣觉着自己身体都比以前好了。”
“看着那么多坟墓修起来,就没看透人之生死无常?”
“看透了看透了,所以儿臣想往后帮着世子妃操持这一摊子。”
一直靠在椅子里坐姿无形的人睁开了眼睛,“我家棠棠可没同意。”
“……”
元常茂就觉着褚行骁是他的克星,哪次在父皇面前他都没跟他同乘一船过,非得唱反调让自己下不来台。
他是不知褚行骁就喜欢看他无措的样子,憋得脸通红,想呛又呛不过。
皇上淡淡的哼了一声,“公墓倒也并非坏事,尤其京都,贵人之陵墓无不大兴土木甚至挖空山体。若是在京都也修公墓,所有贵人皆安葬于此,从长远来说利国利民。”
褚行骁没说什么,二殿下连连点头,表示父皇说得对。
“不知你的世子妃是何意?何时前往京都?”
褚行骁扬起眉尾,“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家大事小事都是她做主。毕竟现在饷银也没几个,全凭着人家赚钱养着我,做不了主。”
皇上:“……”
他就是想知道他们的计划而已,非得跟他说这些干嘛?
而且,他还衣服很骄傲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呢,九安和宝丫又蹬蹬的跑来了。
这回抓了些别的吃的,定要让爷爷猜出是什么好吃的。
褚行骁趁此时机起身离开小厅,快步的进了厨房。
厨房里,贺星棠站在厨子身边正指挥着做菜呢。
九安拿出去的甜点都是从这儿顺的,各式各样摆了一桌子了。
他走到她身后把她的披风扯了扯,复又歪头看了看她的脸,“别再这儿盯着了,他们又不是不会做,咱们回去歇着。”
“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