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总该给家属一个交待。”
李局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刘长发失踪了这么久,生还的希望几乎已经为零了。现在能找到他的遗体都很不容易了,能有一点消息都得谢天谢地了。
谢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什么也没说,对李局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从那天起,谢锐正式成为刘长发及其他失踪案件的负责警官。只要在办公室,他就一头埋在卷宗里,研究所有案件的现场记录及目击者和家属笔录;不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就一定是去走访失踪者家属和同事,或者去失踪者生前曾被目击的地方寻找线索。
但是,随着他调查的深入,他越觉得这些案件处处透着不同寻常之处:从表面上看,这些失踪案的失踪者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基本可以排除同一罪犯做案的可能;但是,却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地方,将这些看起来孤立的案件联系起来,那就是这些失踪者被报案失踪之后,全都在其他地方被人目击过。这些已经被亲人报案为失踪的人,几天后又神秘出现在其他地方,既没去工作单位,也没回家,却出现在各个随机的地方,然后,再度神秘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谢锐的目光紧紧锁定第二个失踪者的卷宗:赵蕾,女,16岁,本市第二高级中学高一学生。几个月前的一天,她的父亲如往常一样去接她下晚自习,却没能接到自己的女儿。惊慌失措的他找到学校的老师,却被告知,他的女儿在上晚自习时出去上了趟厕所,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赵蕾的父母在遍寻无果后选择了报警,然而这个少女却如同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濒临崩溃的父母无奈,只好大街小巷地张贴寻人启事,又花钱在电视上登寻人广告,祈盼能够有奇迹发生。
然而“奇迹”真的发生了。电视寻人广告播出的第二天,赵蕾的家中就接到了一个目击者的电话,声称在步行街看到了他们的女儿!
可惜,目击者在电话中说,他看到广告后,没多久就在步行街上看到了疑似赵蕾的女孩儿。他马上给那个女孩儿拍了张照片,并且追了上去。可惜,那个女孩儿步速极快,而且身形飘忽不定,他竟然跟丢了。
赵蕾的父母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重大打击,几乎一蹶不振。他们把目击者拍到的那张照片寄给了警方,希望他们能从照片上发现一些线索。开始时,他们每天都给警局打无数个电话询问案件进展,但是几个月过后,伴随着一次次的失望和打击,他们的电话也渐渐稀少了。
现在那张照片就摆在谢锐的办公桌上。这张照片拍摄于晚上,步行街璀璨的霓虹灯下人影如织,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儿的背影,赵蕾的父母说,他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他们的女儿。
这张照片谢锐已经不知道研究多少遍了,任是他绞尽了脑汁,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谢锐颓然把照片握在手里,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全身。
一整天不曾休息片刻的他,准备休息一下酸涩的眼睛。然而就在他刚闭上眼睛没几秒钟,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的吵闹声。
谢锐睁开眼,皱着眉,站起身来到外面去看个究竟。只见报案室里,值班的小马皱着眉不停地打着手势,试图让面前的那对男女冷静下来。而他面前的那一男一女,此刻显然处于极度的慌乱中,狂呼乱叫不止。
“小马,怎么回事?”谢锐走上前去问道。
刚毕业的大学生小马看到是前辈谢锐,苦恼地抱怨道:“谢哥,这两个人不知怎么了,被吓成这样,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来问问。”谢锐对那对男女说道:“你们两个冷静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有警方为你们解决,没有必要这么惊慌。”
那烫着一头黄色卷发、上身穿着红衣羽绒服、下身却穿着******的女人痛哭不已,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旁边的男人顶着一头油乎乎的乱发,一张满是横肉的脸神情呆滞,却全身瑟瑟发抖,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锐让小马给两个人倒了两杯热水,两个人捧着热水,终于慢慢平静了一点。
“警,警官。”那个男人终于能够组织完整的语言了。“我,我们看到了……”
谢锐和小马耐心地等他说下去,没想到他却卡在了这里,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小马沉不住气,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旁边那一直哭泣的女人突然崩溃地大喊一声:“我们看见了死人!”然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小马赶紧把她扶起来,仔细察看她的状况,原来是晕过去了。
小马在一边手忙脚乱地掐她的人中,谢锐却一脸严肃地问那个男人:“她说你们刚才看到了死人?”
那个男人似乎被女人的勇气鼓舞了,反倒冷静了不少。他点点头说道:“没错,警官。我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