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音正站在宫檐下看着殿外明明灭灭地烛灯,玉俏拿着斗篷走了过来,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现在什么时辰呢?”徐妙音轻声问道。
玉俏回道:“刚过了戌时,娘娘,外面风大,您还是进去吧。”
徐妙音抬眼又看了看乌漆的天空,便随着玉俏转身回了殿中,只是两人刚回到殿中,玉俏刚扶着徐妙音坐在东暖阁的榻上,就见玉书走了进来禀道:“娘娘,祝内官传话来,陛下有政务处理让娘娘早些休息。”
这还是娘娘入宫以来,陛下
玉俏有些担心地看向徐妙音。
徐妙音则很是淡然,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说道:“那就洗漱休息吧。”
一番梳洗过后,徐妙音躺在已经暖过的床榻上,玉书和玉俏吹灭了寝殿中的烛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琉璃灯,便躬身退了出去。
白日里睡了一阵,徐妙音现在反而不怎么困了,她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心里想着郭襄的事,若是一切正常,现在郭襄应该是去见方致远才是,她只要等着结果就是。
想到方致远秘密回了玉京,便想到了黎阳的肖铎,这两个月并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天还是得让玉棋去查一查。
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只是梦里却光怪陆离,让徐妙音睡的很不踏实。
一连几日,肖麒都没有来凤仪宫,但每日都会有内侍来送赏赐,小到珠宝首饰,大到摆件玩物,甚至有一日还让最近玉京城中颇有名气的说书人进了宫,就为了给徐妙音解闷。
这就让徐妙音身旁的几个心腹婢子看不懂了,这怎么看都觉得陛下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娘娘的事,不敢出现在娘娘面前,才这么不惜余力地讨好娘娘。
这日甚至送来了一匣子的东珠。
徐妙音看着那匣子里的东珠,却不在意地让玉书将匣子收起来,说是等阿绾进宫的时候再拿出来给她玩儿,于是翌日便瞧见阿绾被接进了宫。
就这么过了半月,一条消息传入了凤仪宫。
玉琴缩着脖子看着眼前面色阴沉的玉书,心里有些微微发毛,玉书从来都是好性子,从没有跟人黑过脸,现在猛然间阴沉着脸的玉书,怎能让玉琴不害怕。
玉书瞟了眼一脸怕怕的玉琴,道:“这个消息你确定没错?”
玉琴连忙道:“我确定!”
玉书的脸色又沉了沉,“这事儿不能瞒着,还是得让娘娘知道,好早做准备!”
玉琴忙拉住了她,道:“你缓着些说,娘娘的身体可经不起打击。”
玉书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省得。”
玉俏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陪着徐妙音在小园里散步,阿绾和肖凛手牵着手走在两人的前面,一蹦一跳地很是欢快。
玉俏见她心情不错,便想着要不要将消息告诉徐妙音,就见玉书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行了礼道:“娘娘,婢子有事禀报。”
徐妙音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玉书抬眼见她现在心情不错,正要开口,却见一旁的玉俏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她便转了话道:“娘娘,冬日里的日头还是有些毒的,咱们回殿中再说吧!”
徐妙音见玉书这样欲言又止,便让身后的宫人继续陪着两个孩子在园里,又嘱咐跟着的梁嬷嬷一刻钟后带两个孩子回偏殿休息,这才转身回了殿中。
玉俏扶着徐妙音坐在了榻上。
徐妙音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玉书,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一向沉稳的你都面有急色。”
玉书这才回禀道:“娘娘,半月前陛下已经下了采选秀女的诏书。”
徐妙音正端着茶水的手微微顿了顿,便抬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水的温度正好,很好地将茶叶的清香激发了出来,回味甘甜,只是不知为什么却有一丝淡淡地苦涩。
既然决定回到肖麒的身边,她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和许多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虽说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临了,她还是有些微微失望的。
那种饱含失望的苦涩让徐妙音瞬间回神,她回来的目的是只是为了迷惑肖麒替她报仇,他有没有别的女人,那都不重要!
那份苦涩感消失,徐妙音将茶盅放在了一旁,淡笑道:“我还以为发生了何事?采选秀女充盈后宫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看把你们紧张的。”
玉俏和玉书见徐妙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心想说点什么心里替她不值,但还是没有再多提,就怕娘娘面上说的云淡风轻背地里又黯然神伤,若是再勾出了心疾,那就是他们的罪过了,所以心里的那点不愤就发泄在了每次太极宫来传话的小内侍身上。
那个小内侍是祝翁新收的干儿子,名叫茂田,看他机灵又是个嘴严的,便让他在肖麒身边伺候,每次要去凤仪宫传话都是让他去,茂田生的清秀,加上嘴甜很是讨玉俏他们的喜欢,只是这几日去传话却每每招人白眼,便抓着与他交情最好的玉琴问询了一番,这才知道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