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了,还以为几人都对这个二小姐心怀不满呢。于是便有自作聪明的人,在察言观色后心领神会道:
“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亲弟弟的生日宴会竟然连面都不露,你说说,真是不像话。”
“可不么,孩子大了,心思野了……老陆,你可不能继续纵容下去,否则迟早出事!”
“唉,小灵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最近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整出好些叫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几个自持身份的长辈聚在一起,数落一个“犯了事儿”、“没人撑腰”的小辈原本的确是件轻松愉快、缓和气氛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一番话说下来,不仅陆父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就连邵景那几个小辈都微微皱眉,今日的寿星彻底沉下脸,冷不丁道:
“我头晕。”
这一打岔,众人忙止住话头,你一句我一句地关切道:“怎么了小昂?没事吧?”
“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了,是不是还没……”
却听陆之昂面无表情冒出一句:“没事,可能是中邪了。”
语毕,他冷着脸,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小牛,从高高在上的长辈和隔岸观火的小辈之间撞出一条路。
“借过。”
陆父拧眉,沉声呵斥:“你去哪?”
陆之昂头也不回,语气平平、不着调地拖长了尾音回答:
“出去——野。”
“……”
气得陆振华吹鼻子瞪眼:“这孩子……!”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悻悻地交换目光,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他是在给他姐鸣不平。
这一闹,气氛更是尴尬得无以复加。
终于,陆修竹慢条斯理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由外围走入中心,用抚掌的声音拉回众人的注意力,不露一丝情绪地解围道:
“诸位见笑了。烟花秀即将开始,请各位贵客移步露台,观赏烟火表演。”
说着,他引着这□□换着视线的人朝露台而去。
为这出‘家丑外扬’的戏幕画下句点。
却没想到,这戏幕还有番外——
一脸冷酷的陆之昂莽到一半,临到门口忽而回身。
在华灯和旁人的侧目中,他逆着
() 人流径直朝厌灵而来,冷峻的脸微绷,眼眸低敛,嗓音沉哑,带着令人陌生的礼貌。
“咳。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
厌灵迟疑一瞬,刚点了下头,耳边忽而炸开一声高声的质问:
“陆之昂你什么意思!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
陆之昂冷呵:“我没记错的话,你又没有先于我邀请这位……女士借一步说话。”
说着,眸光瞥过那束夸张的花束,凉凉道:
“连花都没献出去的人,还说什么先来后到。”
——他这是偷换概念!
费鸿光恼怒了。
明明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好兄弟,他不知道在他们几个耳朵边念叨过多少遍‘望岫望岫望岫……’。
怎么前几天还嘲讽他‘恋爱脑’、‘被下蛊’的陆之昂忽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会是被岫岫优秀的舞蹈魅力折服了吧!
费鸿光骤然升起危机感。
他一马当先地挡在厌灵身前,将捧花塞进她怀里,下巴一抬,面对昔日兄弟、今日敌人的陆之昂,警惕而高调地宣誓优先权:
“那你确实来晚了。”
费鸿光勾起唇角,不无骄傲地道:
“就在今天下午的五点二十三分十七秒,岫岫说了,她要在今晚检验我的——实力!”
……竟然精确到了分秒。
这一番话费鸿光说得昂首挺胸、掷地有声,熟知这人秉性的陆之昂当即心领神会,诧异了一瞬,紧接着便恢复表情,求证地望向厌灵。
见她平静地点头肯定,“我们的确有过这个约定。”
不待费鸿光得意洋洋地朝陆之昂放出胜利者的嘲讽,却听厌灵又道:“不用担心,很快的。结束后我来找你。”
此话一出。
对峙的那两人气氛诡异地一转。
“……?”
在陆之昂挑眉嗤笑下,费鸿光哑口无言。
他神色尴尬而挣扎,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俯身在厌灵耳边低声下气道:“好好好,宝贝,我叫人在楼上准备好了房间,我们走吧。”
“?”
厌灵倒不知道,只是转个账而已,竟然还有这样的讲究,要隐晦隐秘地去房间里面进行。
嗯……或许是为了维护世家子弟的面子吧。
她在心里为他的古怪的行为圆上了逻辑,于是点点头。
在答应之前,她都是用略带疑惑的眸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