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殿内走出,回头对一名宦官拱了拱手,说道:“断机兄不要再送了。”
那宦官面容和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道:“陛下对于年终盛典很重视,胜安兄你也要上心才是。”
曹锦程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本官的分内之责,绝不敢怠慢,还请陛下放心。”
那宦官笑了笑,又道:“盛典完毕之后,胜安兄还要准备接下来的会试,这段时间,怕是要辛苦大人了”
曹锦程笑了笑,说道:“分内之事,应该的。”
那宦官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还有一句话,托我带给曹大人。”
曹锦程面色郑重,拱手道:“林公公请讲。”
那宦官笑了笑,目光似有深意的看着他,说道:“曹家偷偷摸摸的培养几个死士也不容易,轻易就折在外面怪可惜的,下不为例!”这位林公公最后也不以‘兄’相称了,说话的语气说的低沉稳重,深深有警告之意。
曹锦程面色变了变,干笑道:“林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咱家就是一个传话的奴才。”
林公公看着曹锦程,笑道:“曹大人应该懂陛下的意思,咱家走了,陛下那边还等着呢。”
曹锦程再次抱了抱拳,说道:“下官知道了,林公公慢走。”
他看着林公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脸上露出一丝阴沉,袖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这林枢林断机乃是皇帝身边的御用太监,深得夏皇信任,派他来传话自己,看来自己的事情已然暴露了!
要不是顾忌他是皇帝的身边人,堂堂礼部尚书岂会和一个太监称兄道弟,不过最后人家那语气也明显向他表达了另外一层意思,你虽然是尚书,但我为皇帝办事儿,寻不得私,别断机兄断机兄的称呼自己!咱们很熟吗?
话说这林枢除了皇帝叫他断机他感到亲切外,其余人叫他的字,他都是没有好感的...
最终,曹锦程也只是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深殿之内,夏皇放下一封密折,随口问道:“断机,此事你怎么看?”
“奴才怎么看?”
林公公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说道:“奴才睁着眼睛看啊”
夏皇怔了怔,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指着他,说道:“我说断机啊,你跟在朕身边一辈子,就知道和稀泥,没有一次能想着为朕分分忧的!”
林公公无奈道:“陛下,老奴愚钝,比不得朝中的诸位大人,老奴的职责,就是把陛下的起居伺候的舒坦些罢了”
夏皇摆了摆手,说道:“一次派了十几名死士去诸城,曹锦程他好大的手笔,连燕国使臣都险些给杀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公公走到夏皇身边,想了想,小声道:“曹大人此举虽然有些令人费解,但曹家对陛下您,应该还是忠心耿耿的!”
“朕倒是不怀疑他以及曹家的忠心。”
夏皇摇了摇头,说道:“但曹家,尤其是他曹胜安这些年的作为,确实是有些过了啊!”
林公公抬眼看了看,又低下头,却是再也不接话了。
曹锦程身为礼部尚书,主要负责科举诸多事宜,可以说门生遍布朝堂,遍布天下,这些年,也是有些太过坐大了。
夏皇重新将那份密折打开,望向密折上的一个名字,摇了摇头道:“十七年了,曹锦程居然还对他的那位外甥抱有如此杀心!此人能官居礼部尚书,能如此苛责世家出身,将礼义廉耻看的如此之重,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难道他就毫无顾忌一点血肉亲情吗?断机啊,你说他是不是比朕还要无情啊?”
???
林公公差点一脸黑线,笑呵呵的抬头看了眼夏皇,诚惶诚恐道:“陛下说笑了,只能说曹大人可能太看重礼了吧”。
“你这家伙,哪边也不得罪,滑的很啊,放心,我这地方还没有他曹胜安的眼线,诸葛飞,诸葛飞,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林公公想了想,说道:“陛下,听闻今岁河源道汀州有今次州试第一试考满分者,并在策论中献出治水之策,每年为朝廷省下至少数十万两银子的那位诸城解元,好像就叫诸葛飞!”
“是他?”
夏皇立刻回忆起来,喃喃道:“难道他便是曹家当年的那个弃婴?”
林公公点了点头,说道:“看曹大人的反应,应该没错。”
“曹家,诸葛飞......”
夏皇想了想,说道:“令中书省拟旨,汀州州试解元诸葛飞,献策治水有功,赏玉带一条,绢五十匹......”
“遵旨。”
林公公面色微异,应了一声,又道:“陛下,汀州那面刚刚传来的消息,燕国使臣已经从诸城启程了,不日便能抵达京都。”
“燕国使者…”
夏皇低声说了一句,脸上浮现出一丝郁郁之色,不悦道:“燕国近些年来,人才辈出,反观我夏国,朝堂之上,有人只知结党营私,有人只是尸位素餐,可堪大用的,实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