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丛可林和丛果珠就来到了县里,找到孙书年。孙书年很热情,先给丛可林安排了工作,无外乎修修座椅,打打柜子,不用天天来,有活就干,没活就在自己家干活。丛可林很高兴。孙书年还告诉丛可林,相熟的人要是有私活,该接就接,只要做得好,钱不是问题。
安顿好了丛可林,孙书年带着丛果珠来到军营后院,边走边说:“咱俩年纪相仿,我应该是长你一些,你以后就叫我年哥。”
“哎,年哥!”
“在这里,我哥老大,我老二!”孙书年笑着说,“有什么事你就尽管找我。”
“好的年哥!”
孙书年将丛果珠领到后院的一间小屋,屋里没人,有一些工具挂在墙上,桌面上一些书籍零零散散,地上一个铁疙瘩静静地立着。
“哎?这些人修个机器修哪去了?”孙书年疑惑,随手抄起一本书,扔给丛果珠,“你看看,都是和机械有关的。”接着孙书年坐在椅子上,两只脚打在桌子沿上。
丛果珠拿起书看了两眼,是有关维修和组装的。
“认字是不?”孙书年抓了颗桌子上的花生果扒开扔在嘴里。
“认识一些。”丛果珠如实回答。
“不错啊!我到军营才开始学。不学不行,影响进步。”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俩个,一身油污。前面的人还戴着眼镜。
孙书年立刻把脚拿下来恭敬地说:“刘师傅,给您送个人。”
叫刘师傅的人眼睛都没抬,就拿了把螺丝刀,到地上的大家伙上摆弄着。
孙书年静静地等着,不时撇撇嘴。
“哪里毕业的?”刘师傅说。
“啊?”孙书年一愣,继而问丛果珠,“哎,你哪里毕业的?”
“啥?”丛果珠懵了,没听懂啊!
“哎,就你在哪学识字的?”孙书年不耐烦。
“我爹教我的,后来在县里的私塾读了三年。”丛果珠回答。
“胡闹!”刘师傅摘下手套扔在地上,“这活是大老粗能干的吗?”说着坐在一边。
跟在刘师傅后的小伙子走过来对孙书年说:“孙哥,我师父修这个修两天了,正闹心呢。再说这是技术活,一般人也整不了啊!要不你看看后勤或者炊事班!”
刘师傅一言不发,推了推眼镜在桌子上翻找起来,找了半天一抬头抢过丛果珠拿的书翻了起来。
“可是团长指定来这,这可是团长亲自安排的,要不怎么能是我送来。”孙书年很为难。
“等我去和团长说。”刘师傅冷冰冰地说。
“这个大家伙叫什么?”丛果珠突然张嘴问。
屋里一下子安静片刻。刘师傅头都没抬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刘师傅身后的小伙子更是不屑地看了一眼丛果珠,没有说话。
“这叫发动机!”孙书年有点无奈,内心鄙夷,心中吐槽,你说你不懂就别吱声了!这儿的活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要不是团长发话,自己才不来撞这个硬石头子。孙书年在心里暗骂你说你。消消停停地多好。我好好劝劝刘师傅把你留下,你收拾卫生也行啊!你还问这是啥!这样一来刘师傅更得不愿意要你了。
孙书年在心中腹诽过后,正在组织语言,打草稿怎么劝说刘师傅这位谁也惹不起的大爷时,就听丛果珠又说话了。
“这个发动机堵了!”丛果珠轻飘飘地说。
“啥?”刘师傅身后的小伙子说。
“哎呀,你可别添乱了。”孙书年拦着丛果珠。
“你让他说。”刘师傅突然说话。
孙书年一愣,看向丛果珠:“说啊!”
“说啥?”丛果珠看着孙书年。
孙书年转头看着刘师傅。
刘师傅有点泄气:“算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明白。”
“那我要是能修好呢?”丛果珠问。
“啥?”孙书年又惊了,“你能修好?”
“我试试呗!”丛果珠说。
“修坏了咋整?”刘师傅身边的小伙子说。
几人都看向孙书年。
孙书年有点慌:“干嘛,你们都看我干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整个一个团一共才几台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坏一个的啊。
“你不是二当家吗,不看你看谁。”一向不苟言笑的刘师傅戏谑地说。
“不是!”孙书年骑虎难下,毕竟自己刚和丛果珠吹完牛,丛果珠可是眼巴巴看着自己呢。
“你有几成把握?”孙书年看着丛果珠。
“得打开看啊!”丛果珠围着地上的大家伙看。
孙书年在心中衡量了几遍,看丛果珠的样子应该是会,不可能一点不会就逞强。他又是自己大哥的朋友的妹夫,关系也到位,行办了,想到这就说:“弄吧,怀了算我的。”
“行!”刘师傅站起来,对丛果珠说,“你修吧!”
“那我有个要求。”丛果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