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胜云一下子被打中要害,忙往回找补,“算什么线索!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打了后母不管有没有理,总要被人诟病。你怎么这般倔强,不知反省呢?”
“为什么是我反省?要不是你跪求韩郡王出手,只怕我要死在齐王府了。你不比谁都清楚?”
齐胜云见说不过窦莹,咽了口唾沫调转话题,“手肿成这样,是谁打的?”
窦莹梗了脖子问,“先问提辖大人一个问题,看我被人打成这样,你不心疼吗?”
齐胜云战术性撇嘴,“我是依律法办事,要是去疼所有苦主,我不得心疼死啊。”
“废话。你面前就我一个,哪有那么多苦主。别掩饰好吗,就说你心疼不心疼吧。”
“……”
齐胜云无言以对,翻了两下眼皮。
窦莹揶揄道:“你是大鹅吗?只翻眼皮不说话。”
“我问你手被谁打了,引出这么多话来。好,你爱说不说,我还看账簿呢,别瞎耽误工夫。”
齐胜云说完回到条案后的椅子上四平八稳落座,右手又抄起收吧壶,低头装作看账簿。
窦莹见拗不过他,只得软了口气,“是教养嬷嬷打的,不止我,玥玥亦是一样的两手都肿了。还有两日调教哪,可怎么熬?齐胜云,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齐胜云四平八稳的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我问过了,苑嬷嬷是郡王殿下乳母,真就不归我管……”说到此处,齐胜云忽然想到窦莹还会说关心她,忙再次往回找补。“别说我关注你的话,职责所在,给韩郡王府做提辖,总不能稀里糊涂。”
窦莹不禁笑出声来,“你不傻嘛,都会抢答啦。”
齐胜云白了窦莹一眼,不服气的说:“你才傻!”
窦莹挺起脖颈,“我能证明你傻,你信吗?”
齐胜云:“我不信。”
“你这句话就很傻。”
“你管我?”
窦莹抿嘴笑,“你不是说苑嬷嬷不归你管吗?我要是你,就能治了她。”
“我不信。”
“还说这句话,你照照镜子,便知道你有多傻。”
齐胜云瞪了窦莹一眼,“说正事!别胡扯。”
窦莹得意的翘起嘴角,说道:“你是提辖总管,采办归你管吧?”
“没错。”
“厨下也归你管吧?”
“是啊。这与治苑嬷嬷有什么关系?”
窦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人就不开窍!买来巴豆,让厨下放在苑嬷嬷的饭菜里,不就行了?”
齐胜云瞪大了眼睛,凝视窦莹半晌,方才说道:“你这是要苑嬷嬷拉肚,起不来床?这也太损了。”
窦莹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太损?”说着举起肿胀的手说道:“我与玥玥两双手都快打熟了,你要是缺猪蹄下酒,便不用管。”
齐胜云再次端详窦莹的双手,实在肿的厉害,心一软叹了口气,“好吧,这个恶人我来做。让苑嬷嬷拉肚下不得床,余下两日调教便躲过去了。”
窦莹一下子拿捏住把柄,笑的春光明媚,“你还说不心疼?便是韩郡王殿下的乳母你都敢下泻药,不都是为了我吗?齐胜云呐齐胜云,你不装能死啊?”
“我还有事,请自便!”
齐胜云实在说不过窦莹,转身出门走了。
窦莹在他身后翘起嘴角,得意的笑了好一会。
次日早饭后,苑嬷嬷瞪着一双母狗眼又开始训话。训话间手里晃着戒尺,围绕窦莹与玥玥两个人转圈,已然准备好出手打人了。
“天家规矩森严一刻也怠慢不得,接人待物都不可缺了礼数,哎呦……”
苑嬷嬷腹中忽然一阵搅动般疼痛,随后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响起来。她不得不扔下戒尺去揉按肚子,只听身后一个响屁,随之后臀内衣一片湿凉。
苑嬷嬷脸上如丧考妣,暗叫一声:完了,出来了!便夹着屁股往外跑。
窦莹从地上拾起戒尺,按住笑意高喊,“嬷嬷,戒尺落下了。”
苑嬷嬷百忙之中顾不得回头看,一路响屁奔着茅厕去了。
玥玥看了看苑嬷嬷背影,偷笑,“苑嬷嬷这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啦,遭到如此恰如其分的报应。”
窦莹眨了眨眼,颇有些得意之色,“玥玥,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噗嗤。”
玥玥笑出声来,手指点着窦莹,“不会是姑娘动了什么手脚吧?”
窦莹一脸大义凛然,“怎么可能?本姑娘一向心地善良、扶危济贫……”
玥玥笑道:“这几句话都对,但姑娘忘了一句——嫉恶如仇!”
窦莹得意笑道:“哈哈,还是紫云了解本姑娘,不过给她饭食里加了巴豆而已。走,回书房去。”
紫云随后跟上来,低声道:“姑娘,你胆子好大啊。”
窦莹神秘兮兮还有点得意的表情,“无需我动手,是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