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侣牵着手出正门,坐了马车,马蹄踏碎满地月光,去往窦家。
到了窦家门前,赵哲再次吻过窦莹温香软糯的小嘴,才让她下车。
窦莹满脸通红站在台阶上,给赵哲挥了挥手,让马车走。
随着马蹄声逐渐走远,窦莹敲了两下院门,门先是开了一条缝隙,随后门扇打开。
窦莹怔了一下,开门的不是麻二,而是爹爹窦鼎辰。
“爹爹,是女儿不好,耽误您休息了。”窦莹红着脸走进大门。
“莹儿,来书房一趟,爹爹有话与你讲。”
门交给麻二插栓,窦鼎辰心事重重背着手走向书房。
窦莹亦步亦趋,跟在爹爹后面进了书房。
书房里,五管油灯明亮,窦莹不敢抬头看爹爹,半低头在书案对面桃木春凳上落座。
“女儿啊,爹爹不得不说,赵哲与你定亲完全出自真心,却不会被皇帝认可。爹爹与你说过,皇帝给赵哲定亲李国公的女儿。你也只能在正头娘子入府后,被聘为侧室。”烛光下,老父亲满眼的关切,担心女儿到头来经受不住委屈。
“女儿知晓。李氏嫁入郡王府也没什么,赵哲心还在我这里就够了。等我嫁过去有自己的院子,关起门来两个人过日子。李氏甘心做她的排位,便做去,总不至于每日趴墙头骂我就是了。”窦莹淡然一笑,表示十分信任赵哲。
在窦莹心里,她与赵哲之间彼此需要,远远超越信任与小情小爱,已经是心灵的默契,一根绳上的蚂蚱。
窦莹还想说,赵哲允诺她皇后之位。可这话能说吗?即便是爹爹也不可说啊。
女儿已预想到了婚后如何,并非一时冲动,窦鼎辰心下稍安,但作为老父亲还是不放心,想知晓女儿与准女婿默契到何种程度。
“莹儿,你为何如此笃定?能说说原因吗?”
“爹爹。赵哲娘亲过世的早,这些年在高墙大院中饱尝孤独与冷漠,我们俩是同病相怜,所以心心相印。”
窦莹看到爹爹脸上骤然变色,知晓刚刚用词不当了,惹得爹爹伤心。
“爹爹,女儿比他幸福的多,我有爹爹庇护,他却没有。”
窦莹迅速往回找补,也未使得窦鼎辰高兴。
“莹儿,爹爹知晓阿娘过世后你一直很想念她。正因为如此,爹爹总是把关注投在你身上,生怕你缺少关心爱护。你曾说要爹爹再娶,放心吧,不会了。把你们三个孩儿抚养长大,爹爹便知足了。”
回到闺房,耳边再次响起爹爹的话,窦莹心中特别愧疚。也很后悔,因为自己说话没过脑子,让爹爹好伤心。
这些年爹爹对她点点滴滴的照顾与疼爱,回忆潮水般蜂拥而至,让窦莹泪流满面。
窦莹下定决心,与爹爹一起抚养妹妹与弟弟。长姐如母,要两个孩子快快乐乐长大,不能受委屈。
窦莹又想到了赵哲,不知他睡了没有……
思念,像一只小老鼠在身体里窜来窜去,把窦莹从一个世界带到另外一个新鲜的世界。当初对齐胜云是欣赏与喜欢,这次明显不一样的感觉。
大约窦莹误以为有了夫妻之实的关系,开始惦念赵哲,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窦莹尚不知自己仍是处子之身,一旦知晓赵哲用鸡血帕子骗她,非得再给他添上几个牙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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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赵哲派马车接窦莹,说是发现了二哥埋伏在府中的暗桩。
窦莹回到郡王府,第一句话“三郎,不要打草惊蛇,索性今晚一网打尽便好。”
“这成么?”赵哲不敢相信。
“肯定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财的人得到重大消息,不用来换银子才怪。”
赵哲不是很有主意的人,见主心骨窦莹极为蛋定,赵哲也有了信心。
入夜不久,微雨如丝,韩郡王府内一片宁静。
各处夹路上昏黄的石灯不甚明亮,在雨中闪烁发出微弱的光芒,堪堪可拉长人影。
韩郡王卧房廊下,四只蟠螭绢纱宫灯照的一片通明,是如墨的夜里难得的一抹暖色。
丫鬟玥玥与周嬷嬷侍立廊下,对着漫天的雨丝发呆。
‘嘭’的一声窗子响,一个手持短刀黑影如同一只迅捷的猎犬,从韩郡王卧房外一闪而过,蓦地消失在暗夜里。
玥玥与周嬷嬷两人一愣互相看了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卧房里骤然传出连声女子凄厉的哀嚎,“殿下……殿下……”
声音太过尖利凄惨,如同一把利剑刺破微雨的暗夜。
韩郡王府中上下无不惊愕。不好,郡王殿下出事了!。
各处屋子皆有人涌出门来,手里提着灯笼向卧房这里跑。
慌乱不堪中,每一条夹路皆有飘摇的灯笼快速移动。在浓重如墨的雨夜里,恍若满天繁星。
阖府上下尽出,八九十人汇聚向卧房门外。
有侍卫长杨英等人先行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