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伯啊,我叫你一声二伯是尊重你,可脸面都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就冲你这酸腐劲儿,真的很不想承认你是我亲戚。
人家茶楼娘子挣钱怎么着你了?市场允许了,那就说明有需求。
别个也是干净人家出来的女儿家。
要不是各种不得已的原因,谁愿意生来污蚀?
还有,二伯你了解楼里面的营生吗?听到就色变觉得她们都是卖身挣钱的主。
你可曾想过,这好多有钱老爷读书人,你们尊重到不能再尊重的一些官员们,也是在楼里面宴客谈事。
因为这些楼子,做的营生有不少,你只是听到别人怎么着就看不起人,呵。
你觉得自己有骨气看不起别个,可人家姑娘们不偷不抢,只不过是用直白的营生换生活,在你眼里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别自己吃不起饭,还笑话别个娼。他二伯啊,同为烂泥人,没必要再糟蹋彼此。这人呐,谁生来都不比谁高贵。
不过是有的人生在皇家,有的人生在泥巴,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回身,就看见那满身红的花妈妈眼睛含泪,在她看过来时一脸激动的握住她手。
“妹子,我在这城里面被人白眼无数,本来都不在意的了。可今天听你这样一说,我,我觉得我又是在意的。
呜,谢谢你的理解,我楼里的好多姑娘,都是家里混账把女儿家卖到楼里,想换更多的钱。
她们,她们也不容易啊。我不开这楼子,让别的楼里买去,她们会活的比现在还惨的啊……”
看她感性的要叭叭个不停,林昭昭可不稀得当一个解语花。
“花妈妈,咱还是有事儿说事儿吧,我家相公还等着我呢。”
花妈妈这才擦擦眼泪,冲她又扯出个灿烂的笑脸儿。讲真,这大红嘴巴大红脸的……再这么咧着嘴笑,看多了真的会做噩梦啊。
“你也别觉得我为你说话就是好人了,其实我对你们做这种原始生意还是有些反感的。
毕竟这世间千万种生意,不是非得做贱自己才可以生存的。算了,我跟你们说这些做啥,操心 多了容易长皱纹。”
花妈妈:…………
“姑娘,是这样的,我看你那油锅表演很有意思,就寻思要不你在我家花楼里也表演表演。
最好啊,还要再多开发几个节目,如此一来,恩客们看的高兴了,也会给赏钱。
到时候给的赏钱,我们五五均分。”
五五分,这老鸨可真心黑。亏的她刚才一副遇到知己的感激样,一扯到利益原形毕露。
“那不行,五五分怎么可以,我去你楼里面表演,你还不给工钱,现在还想着要分走我仅有的赏钱,生意哪是这么谈的呢。”
“我九你一成,这表演嘛,也就是前面几场有人捧场。往后走,谁知道还有没有人捧场对吧?”
老鸨其实没一开始来找她谈,也是有这顾虑。
毕竟就他们这样的郡城,能逛楼子的有钱人也就那么一些。看过一场表演了,谁还稀得看第二场啊。
就几场的营生,貌似也真没必要抽成太多。
“行吧,那就一成。”
林昭昭这才有了点笑脸子。
她又殷勤的问。
“要是我想出来别的节目,能吸引住客人,你也得给我这样的抽成哈。”
花妈妈又犹豫了。光这个油锅表演,也就是几场不超过两个月的事儿。
要是别的项目,万一是个好项目,她只抽一成不是太亏了吗?
哪曾想,林昭昭却是笑容一敛。
“这一成啊,你也不亏,因为你只需要提供一个场地,而我呢,要付出精力设计表演。
若是我的表演成功呢,你这个楼子就会成为与众不同的楼子。
到时候客似云来,你光是茶钱点心都要比我赚的多多了。
若你不答应呢,我直接去找别的楼子,让他们生意好,到时候你那苦苦支撑的营生,可不就得被别个抢走了……”
花妈妈一听,是这样的理儿啊。
但又反应过来。
“你说能赚钱就能赚啊,这节目可不是那么好想的,你要是表演失败了呢?”
“失败的话,无非就是我被人喝倒采,你呢,还可以趁机踩我几脚。跟客人说以后再不请我这样的人了。
旁的,你有啥损失的?”
呃,这丫头其貌不扬,可说的话却好有道理,一时间花妈妈都觉得,要不还是答应了吧。
她也是干脆人。
“行吧,那就还是按照你说的,打赏钱我抽一成,那你可得赶紧想出新的表演节目。
留下更多的客人,我们楼里面才能挣更多的钱,唉,我那些个女儿们,也是造孽哟。
除了在才艺和自身上做文章,要家业没家业,要技术没技术的,想在这吃人的社会养活自己,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