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他睡足了时间，浑身也轻松了不少，洗漱一下听着楼下没有动静，便自己换了衣服下楼。

方程的脚步声并没有很轻，踩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在房子的空旷衬托下尤显洪亮，可就是这样，还是把坐在沙发上的顾一吓了一跳。

“起来了”，

顾一把思绪拉回来，上前几步等待着，自始至终都不敢看方程的眼睛。

方程觉得顾一有点奇怪，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伸出手问顾一要手机，

他一直都知道顾一每天偷着检查他手机的事，只不过没有戳穿他，满足一下爱人的占有欲，就当是宠孩子了，反正他的手机里除了工作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手机是不是在你这儿？给我”

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把顾一吓得一哆嗦，手里还紧紧攥着方程的手机，此时真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手放在背后。

壮着胆子解释：“我什么都没看，就是……就是怕有哪个不长眼的打来电话吵到你睡觉。”

方程玩笑道：“是嘛！”

顾一把手机递到方程手上，“当然了”。

信息已经被他删除了。

方程大致浏览了一下邮箱和微信，确认没有错过的工作信息才把手机放下。

这期间顾一的眼睛一直在偷瞟着方程的举动，直到方程放下手机他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我去把菜热一下就吃饭吧”转身往厨房走去，不小心膝盖磕到了沙发的一脚，差点绊倒。

方程可能是发烧刚好又睡到了自然醒的缘故，他现在精神充沛，心情很好，看到顾一那有点憨憨的样子大笑起来，“沙发得罪你了吗，还踢他一脚”

顾一没有答话，只是配合的笑了笑。

不对劲，要是搁以前，方程这么说的话，顾一非得抱着他胡乱亲着，让他重新说一遍，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他下楼的时候顾一也好像是在走神。

直到顾一再一次打翻了一盘菜，碎裂的瓷片溅得满地都是，方程终于问出了他的疑问，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是公司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好，”顾一一边不停的道歉，一边快速的收拾地上的残局，

“哥哥你先吃，我这就收拾好了”

方程尽管不知道顾一究竟是怎么了，还是心疼顾一只是不小心打翻了盘子，就像是做错了天大的事情一样跟他道歉，

“一一，你站起来，看着我的眼睛”

顾一现在根本不敢直视方程，还是被方程强势的把头掰过来，“你听着，在这个家里，在我的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所以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答应我好吗？”

顾一过了很久才犹豫着开口，声音小的不仔细听都未必能听到，和他平时的大嗓门恍若两人，

“哥哥，你不会离开我吧？你会永远都和我在一起的对吗？”

“当然了，我会永远都和你在一起的，”方程把顾一的头护在他的肩膀上，想要给对方更多的安全感。

他知道当年的离开让顾一一直都没有安全感，所以现在才会如此宠着顾一。

尽管最后顾一还是没有和方程说出反常的原因，不过方程最后也没再问了。

只要两人相互扶持，总会越来越好的，方程愿意用实际行动告诉顾一，给足对方安全感。

“慢慢来，不急”方程想。

有了方程的再三保证，顾一才终于不会那么心慌了。吃饭时开始试探着问方程，“哥哥最近除了工作还忙些什么了？”

他这话问的突然，方程一时没反应过来，无奈的说道：“我下班就被你接回家了，我忙些什么你不知道吗”

这个人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

顾一看他比看三岁的小孩盯的还紧，每天从公司出来就回家，方强已经从疗养院搬回去了，偶尔回叔叔家，顾一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至于在家里的时间，就差上厕所的时候顾一不跟着了。

顾一道：“那你在公司做了什么我又不知道？”

方程扶额：“在公司能做什么呀，当然是处理工作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想了想补充道：“我最近没见过天泽。”

“我不是问你这个，就是……就是孙旭的事……”

顾一没有说完就被方程打断了，“对了我正好想问你呢，负责那件事的律师电话你推给我一下吧”

方程去过警局，想要见一下孙旭，问一些当年的线索，他直觉孙旭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是警察那边不让私人探监，只能有律师跟着。

方程那时候一直被顾一以受伤为由让他在家里养伤，所以并不知道那件事情处理的过程。

顾一夹起的菜又放下，小心的问：“你要律师的电话干什么？”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那个孙旭我以前见过，所以想去警局问他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