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3 / 7)

月色过撩 温酒煎茶 15031 字 2024-03-19

也没办法和你再维持朋友的关系。”

陶芯身体轻晃了晃,她想过无数种鹿呦会说的狠话。

如同应激屏蔽似的,唯独没有想过这句。

像是什么在被一点点地从她心脏里剥离出去,某种微妙的感觉随之淌处。

也没有多疼,但格外难受。

“只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你就要把我们这多年的感情都舍弃掉么?”

鹿呦抬眸,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们从九岁相识,到二十四岁相恋,做了十五年的朋友,两年恋人,分担过彼此的痛苦,也分享过彼此的喜悦。

目前为止,陶芯是她生命中除去奶奶以外最重要的人了,比发小的位置都要更上一层。

是以这份爱里的成分实在太复杂,交织着友情、亲情与模糊的爱情。

以至于一步错,就踏向了一条死路。

“有些事情做了,就像是打碎的镜子,恢复不到最初的样子的。”

鹿呦声音低轻,说给她,也是说给自己。

“所以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是么?”陶芯走近了,握住鹿呦的臂膀,仰起脸,抬眸望进她的眼里,企图从中攫取到想要的情绪。

楼下,月蕴溪同样仰起头,撩起的长睫,很轻地轻眨了眨。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月蕴溪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两人倏然拉近的姿态。

红唇微张,烟雾缭绕而起,轻飘飘的笼罩在眼前,朦胧了视线。

燃烧在指间的烟,在这盛夏的夜,似乎加剧了空气里的溽热,窒闷感更重。

她细长的手指轻缓地一抖,落下一撮火焰殆尽后的灰。

散开的模样像一场落入现实的梦。

月蕴溪拉开车门,坐进去,驾车驶离了这条挤不下第三辆车的路。

车轮摩擦路面的声响,传到楼上,碾碎了一室的寂静。

看了许久,鹿呦那双乌黑的瞳孔都是沉如夜色,没有她想要的那种不舍。陶芯艰涩道:“……你不要我了么?”

鹿呦垂下

眼睫,不让她窥探更多,“放手。”()

陶芯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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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不能放,一旦放了,也许就再也抓不住了。

鹿呦皱眉,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将她一推。

陶芯仿佛感受到,那扇窗,在被彻底地推关上。

而她还是不可置信地,试图再打开它。

“我不!”她蛮横地将鹿呦抱住,“你不愿意回答我,就说明你也舍不得!”

鹿呦挣扎得很凶。

快箍不住时,陶芯抽噎道:“我发誓!我给你保证书,鹿哟哟,你别不要我,你别这样对我行不行……”

沉吟中,陶芯感觉到来自鹿呦的排斥、抵抗逐渐消失。

可也没有预想中的回抱。

她像是搂了件没有感情的死物,再也满足不了她任何情感上的需求。

片刻后,鹿呦沉沉呼了口气:“桃桃,别让我讨厌你。”

仿若一个无形的巴掌,将人扇得清醒。

狼狈感陡然间翻涌上来。

陶芯慢慢滑落下手。

她意识到,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卑微到没有自尊的乞讨者,倏然背过了身。

鹿呦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行至门口,脚步一顿,想问陶芯究竟对月蕴溪是什么心思。

只是偏过头的刹那,看陶芯慢吞吞的蹲下身,瘦削的肩膀在颤抖,像是风一吹就会散掉的模样。

不忍再多问,也无需再确认。

她没再回头,顾不上月阿姨的问候,步子越走越快。

昏暗的路灯光与无边夜交织成旧的时间线。

有十岁那年,为了黄止栩的事冷战。

放学路过一片山坡,蒲公英被风吹散,陶芯别扭地递过用限量手办换来的绝版黄止栩专辑,“真搞不懂有什么好听的嘛!”

有十四岁那年,她因为断了小指把自己锁在屋里,陶芯架着梯子爬上来给她送蛋糕,下去时不慎摔断了胳膊。

疼得嚎啕大哭,还不忘对从窗户探头的她说:“你看嘛,天气是不是很好。”

有十六岁,她想带被人丢弃的比熊小狗回家,又怕鹿怀安不同意,只能每天去喂,提心吊胆小狗熬不过寒冷的冬天。

后来陶芯将狗狗送给她,对鹿怀安说:“这样叔叔就不用担心哟哟一个人在家住了。”

转头对她眨了眨眼,眉目生动。

有十八岁在日落的蓝调时分,陶芯歪头靠向她,勾住她不太能弯曲的小拇指说:“鹿哟哟,我们要一直这么好,一直,是一直的一直。”

有二十二岁,在国外旅游时走散,在喧闹又陌生的街头,忽听食野的旋律、熟悉的歌声,她顺着声音挤进围拥的人群。

陶芯就站在中央,被霓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