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是什么人?
即使前任容立两耳不闻窗外事,也知道那是权倾京都的大人物!
方兴稷治国能力有限,手下有两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宫内是千岁爷洪公公,执掌东厂,东厂是直属皇上的情报和特务机关,遍及各州郡,即行监察百官的职能,又有侦查谋逆缉拿反贼的权力。
百官无不怕之入骨,也有官员向其投靠效忠。
宫外是内阁首辅江明,凭借代皇上批奏的权力,逐渐掌管百官考察任用,上至朝廷,下至地方,各路官员纷纷攀附之,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
得知云红昭是洪公公的徒弟,容立怎能不惊心?
看容立跌坐地上,六神无主,云红昭蹲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奴婢很好奇,几天前驸马爷还是个人见人嫌的痴傻儿,怎的才几天时间,就能请动这许多人帮你?”
“连癫子和疯子都出动了!”
容立回过神,苦笑一声,“这不全是本驸马功劳,实则是看在公主的面上。”
“那也算不错,至少懂得借势。”
她环顾四周,看向人声鼎沸的套物摊,又道:“生意不错,奴婢倒真想不到驸马爷能放下身段,做一名贩夫走卒。”
“公主府不管饭,本驸马要养家糊口,又没别的本事,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
“驸马爷不用遮掩,奴婢明白驸马爷的心思,只怕是徒劳而已!”
容立大奇,连忙问起自己是怎样的心思,云红昭也不忌讳,直抒胸臆。
“驸马爷一改往日的颓废之势,努力奋进,只怕是因那夜所见受到刺激,才想要积极表现,改善形象,以期得到公主殿下的认可,获得殿下的芳心.......”
没想到铁面无私的云红昭竟然会如此看待自己,容立差点气笑。
要不是自己是一介无权无势的穷苦书生,何至于明知头上被老婆种草还如此忍气吞声。
得到公主认可,赢得公主芳心?
我呸!
如果身份对调,我踏马早把奸夫淫妇浸猪笼了。
再不济,一纸休书,能滚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老子不收破烂!
现实是身份不能对调,所以只能受着。
敢闹?
公主担心事情败露,想个诡计把自己葛了,自己上哪喊冤?
敢休妻?
皇上怕是第一个就把自己投入大狱或发配充军了。
容立知道打掉牙齿和血吞的滋味不好受,可不吞不行!
其实现在还算好了,只需一个月去公主府上见长明公主一次,其它时间眼不见为净,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容立不用去受公主的气,公主也不会管他的事。
这样就好,容立也懒得反驳云红昭自以为是的想法。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魂穿而来,为了活命,在努力赚够公主府的欠账一百两?
见他默认,云红昭继续说道:“驸马想必不知道,殿下从小就心比天高,皇亲国戚、高官贵胄、富豪世家子弟统统入不了眼,一心只想嫁那才华横溢、万众瞩目的状元之才!”
“驸马爷知道其中的难处了吧?”
看着云红昭脸上有些轻视的意味,容立感到好笑。
公主要嫁状元关我屁事!
她不是丐帮大小姐,我也不是苏乞儿,为了你一句状元之才我就得去拼死拼活么?
最好长明公主找到意中人,同他和离,容立也可以去找自己的第二春。
于是实话说道:“本驸马对考那劳什子状元并无多大兴趣。”
“驸马爷这话说的,好像状元是那市场上卖的白菜,一文铜钱随手可得一样。”
“院试出秀才,三年乡试,三年会试,前三百名为贡士,才得入殿试,层层筛选,过五关斩六将,高中状元者,自然是人中之龙,文曲星下凡!”
“驸马爷读书十几载,还未考取任何功名吧?”
“虽然驸马爷书法诗句还有些意思,但比之状元郎,差之甚远!”
“又怎的有底气说这样的话,这就叫眼高手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容立不想跟她讨论这个,俩人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思想有代沟!
赚钱它不香嘛,非得削尖脑袋去挤独木桥,一不小心像祖父那般被摘去官帽,发配南蛮,生死未卜,一切白费!
自己前世白手起家,能在三十来岁年纪挣下三套房,年薪六十万,不比从政爽?
看云红昭那副对状元的崇拜之情,容立忍不住想打击她。
“既然公主非状元不嫁,那就去找啊,没人不允吧,为何要同本驸马这个穷酸书生成亲?”
云红昭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一下噎住,答不出话来。
良久,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右手握住剑柄。
一声长吟,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