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一贴药,施了三次针,宋止才渐渐退下高烧。
宋止醒来时,嗓子已经嘶哑,只流着泪看着宋母和余桃,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直把宋母和余桃看的心都酸了。
余桃试探着问宋止,是怎么掉进河里的,可宋止一问三不知。几人也只好放弃。
宋母抱着宋止心肝肉的说了半天,又给他喂了米粥,才又将他哄睡。
这几日,宋家几口人在医馆旁的旅舍租了两间屋子暂住。宋止脱离了生命危险,余桃这才有精神带着宋玥和宋珠,在县城里逛了逛。
大概是因为之前白莲教的缘故,如今县城没有往昔的热闹,几人逛也没什么兴致。
余桃趁机去当铺,又当了两三件饰品,口袋中的银子这才丰盈了起来。她是个俗人,只有黄白之物,让她有安全感。
又过了两日,宋止好了许多,一家人才坐着牛车回家了。
大家因宋止的事情,这几日食髓知味。余桃和宋玥便做了打卤面,配上现炸的小酥肉,以及两个新鲜蔬菜。
酥肉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喜欢。
宋母搂着宋止道,“阿止,快谢谢你嫂子,若非你嫂嫂,你怕是活不下来。”
余桃正吃着面,听了这话顿时被呛住了,“娘,我可没做什么。”
宋母道,“那日若非你坚持要送阿止去县城,怕是阿止也保不住。再则,若非你带着大家做牙粉赚银子,我们也没钱给阿止治病。阿止,你以后要好好报答你嫂子。”
宋止瘦了不少,如今也没什么力气,整个身子靠在宋母身上,这会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阿止以后,好好报答嫂子,报答大伯母。”说着,伸出手搂住宋母的脖子。
宋母微红了眼圈,抱着阿止。
宋母心善,无论是宋玥宋淮,还是宋止,都像是自己孩子一般疼爱。更因三人失了父母,更多时候偏心他们三个,更胜宋斐和宋珠。
好在宋珠年纪虽小,心性却开阔,从不因宋母偏疼宋止而生闷气。
正吃着饭,余桃便远远的瞧见,院子外头有人探头探脑的。余桃认得,是之前来闹过的李瘸子的媳妇。
余桃立刻让宋玥去了趟刘家,没一会儿,果然看见刘婶子出了门,骂骂咧咧的,把李媳妇赶走了。
刘婶子还专门来安慰余桃道,“得亏今日我身子不爽利,没去凑热闹,能治住那李媳妇。听说李媳妇他大儿子前些日子说媳妇,女方家要六两银子的聘礼,这夫妻两人正闹饥荒,把村里的人家都快借遍了,这寻上门来,估摸着也是为了银子的事。”
“老是这样也不是事。”余桃皱了皱眉头,“只要咱们在这住一日,他们便有由头寻咱们的麻烦。”
余桃向宋母表达了想盖房子的想法。
宋母一边泡脚,余桃一边帮她擦护手油。宋母如今的手,关节粗大,质地粗糙,还有不少细碎的伤口。
“房子早晚要盖的。”宋母沉吟道,“就是如今银子不凑手,为了阿止的病,又去了不少银子。而且村里,还得村长说话,给咱们寻一处地方。”
余桃忙道,“咱们这里就很好,又清净,又宽阔,在旁边盖几处房子就成。再说,若是咱们换了地方,宋斐回来怎么办?”
宋母也点了点头,“如今牙粉的生意能赚不少钱,再过两月,估摸着咱们就可以起房子了。”宋母叹了口气道,“咱们来时身无分文,如今又起房子,怕是村里人会有想法。”
“总不能因为他们有想法,咱们就得在这茅草屋里过一辈子吧。”余桃感慨道。
宋母也点了点头,看着余桃的肚子道,“家里人口多了,也住不下。”
“到时候,咱们当着大家的面,给李瘸子补个二两银子,他这三间茅屋,顶天也就值个二两银子,想来大家也无话可说。”余桃早就盘算好了,“娘,银子可以慢慢攒,事可得提前定下来,咱们过几日就去找村长,总归要早些筹谋。”
过了几日,还没等宋母收拾好去寻村长,牛管事就坐着马车赶到了木棉村。
见到牛管事,宋淮等人都十分不欢迎。
唯有余桃笑盈盈的看着牛管事,阴阳怪气道,“哟,什么风把牛管事您吹来了?难道是有我家宋斐的消息?辛苦牛管事大老远的来给我们送信了。”
一见余桃,牛管事就拧紧了眉头,这个小娘子长得柔柔弱弱的,一张嘴可是不饶人。
“我来寻宋崔氏。”牛管事一副不想搭理余桃的模样,抬脚就要往里走。
余桃却拦着牛管事,“牛管事见谅,宋斐走后,咱们家都是些女眷,着实不好邀您进去,您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牛管事气得涨红了脸,“宋崔氏,你给我出来。”
宋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一双眸子淡淡的扫了牛管事一眼。
牛管事的火气像是堵在胸口,他口气不善道,“宋崔氏,这有件活计要你亲自做!”
“什么活计?”宋母问道。
牛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