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舒展:
“别吵醒她,拍照给我。”
艾雅:“是,三爷。”
要挂断电话前,江驹顿了下,又补充一句:
“…告诉她,不准不接电话,按时吃营养餐。”
艾雅:“好的,三爷。”
电话挂断。
江驹长腿交叠,单手握拳抵着下颌,敛目盯着手机屏幕。
‘滋滋’
照片下一刻弹出来。
日照明媚耀眼,雪白昳丽的姑娘,窝在藤编秋千椅上睡相甜美,长发似海藻缠了半身,弯月眉和鸦羽一样的睫毛,完美到每条弧线都像墨笔勾勒出的。
江驹嘴角隐隐上勾。
小东西,怎么生的这么梦幻可人儿。
海睿回头瞥一眼,“三爷,那就把游轮上那副字,给老爷子做寿礼了?”
江驹眼都不抬,“嗯。”
海睿,“……”
行吧,反正老爷子啥也不缺,指不定连儿孙子侄们送的啥都不会看。
江家豪宅攀在半山腰上,后山被江老爷子命令人移了片松林,故名,淞涧别苑。
没错,‘别苑’。
江老爷子祖上是清贵,书香门第,底蕴深厚。
因国乱举家随满贵皇亲逃到海外,后来想回来,太乱了,无奈下,几辈人只能留在异乡深耕海外市场,最深的根底在加拿大和新加坡。
直到定国,老一辈人总算圆了落叶归根的执念。
所以江家家风至今还很守旧,规矩也极其刁钻讲究。
江老爷子八十大寿,族中分散在海内外的子侄儿孙,都提前两三天赶了回来。
江驹是当天回来的。
他一进主楼大厅,就看见他大哥从楼上下来。
江囹单手插兜,金丝镜框厚的浅褐瞳眸温和而无奈:
“怎么这么晚回来?绊住了脚?叔伯亲戚念叨你好几天,老爷子脸都黑了。”
江驹拎着佛珠,步调徐缓迈上台阶。
“嗯,有点事。”
本来是那天要回来,但在游轮上遇到他老婆,没办法。
江囹转了方向,陪他上楼,抬手随意轻拍他背。
“…五叔说,你上个月飞趟京里?还挺有兴致,跑去中戏院溜达。”
江驹眉心一拧,冷眼睨他:
“你们有病?没别的事儿可聊?”
一群为老不尊的老东西。
江囹低笑,“老爷子起的头儿,还是念叨你相亲结婚的事儿,大家乱聊起来,怎么样?中戏院……”
江驹抬臂掸开他手,“滚一边儿,别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