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千,朱州之地。
这日九头山中一众蛇妖正在梳理着这座三百万里的九头山,将其整洁一新。
一眼望去,整座九头山到处都是小妖忙碌的身影,无论是那些下三境的小妖还是中三境的妖将们,谁也得不了闲。
这却并非是九头山之主七绝娘娘的意思,而灵钰下的令。
而灵钰自己也是没闲着,重新把七绝洞给妆点一番,以迎接那远道而来的宗门长辈。
不多时,整个九头山焕然一新,少白冥君看着仍有些不满意的灵钰苦笑不已:“灵钰真君,这九头山比不得蓬莱圣地,蛮荒之处能有这般模样已经是不错了。”
闻言,灵钰叹了口气,在少白冥君这位自家师弟的道友面前还是吐露了几分心声:“不瞒冥君,我此番来九州界,本打算是救出素琴仙子,为宗门先争一分士气。”
“可如今,自己实力不济,没救出素琴仙子又搭进去朱鹮妖君,使得宗门长辈前来援手,我实在是惭愧。”
“眼下我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在这里忙一忙。”
听着灵钰的话,少白冥君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说来,昔年我也犯过错,而且罪过不小。”
“当时仗着宗门背景,又正值年少,鲜衣怒马想着惩恶扬善名满天下,结果一着不慎自己落入敌手,还连累的师兄师姐受伤。”
“后来师父把我们救回来后,我也是忙前忙后,照料受伤的师兄师姐,帮师父打理药田,喂养灵兽.”
“就想着能减轻几分罪过,可是最后师兄师姐醒了,我又不敢去见他们”
“师父与我说,他们从没怪罪过我,我那忙来忙去,是自己放不过自己,我知晓师父说得是对的,但总是放不下。”
灵钰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少白冥君,没想到这位如今名扬诸天的洞玄真君还有这般经历。
少白冥君笑道:“我舟山界比不得三十六方大千,玄素宗亦非玄门圣地,我这般出身能到今日,全赖年轻时闯得祸足够多,而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又护短,否则哪有今日的我?”
随着少白冥君与灵钰讲了讲自己过往闯得祸,出得糗,灵钰也是少见的放开心境,与少白冥君讨论起幼时经历来。
正在外忙碌的四海真君回来看到这一幕着实有些诧异,见黄眉尊者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尊者,这是”
黄眉尊者嬉笑道:“真君且看,这两位郎才女貌,像不像是一对璧人?”
四海真君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少白冥君:“原来,他是这般心思.”
九头山正在忙着迎接贵客,而在朱州西方一处妖蛮之地,血海道人、五水玄君、不嗔和尚三人则是气氛凝重。
五水玄君看了眼脸色阴沉的血海道人,又看了看不嗔和尚,忍不住说道:“九凤死了,死在了那位瑶池圣地的素琴仙子手里。”
“而素琴仙子如今落在了乾坤道宗手里,根据打听到的消息,朱鹮也陷进去了。”
“这眼看乾坤道宗和山河道家的大战就要爆发了,这朱州之地,我们还能待得?”
血海道人叹了口气:“如果不在这朱州之地待着,那我们还能去哪?”
“跑去炎州?你信不信到时候乾坤道宗就要拿我们去填山河道家的刀头?”
五水玄君则是道:“那我们留在这就不会被山河道家抓了去填乾坤道宗的刀头?”
“朱州待不得,炎州待不得,跑去阳州躲个千八百年总归可以吧?”
血海道人则是看向不嗔和尚:“不嗔大师,如今那朱明界的烈枭还在你的金钵里,朱鹮已经落在乾坤道宗手里,你手里的烈枭已经当不了人质了。”
“眼下我们可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嗔大师难道没什么想说的?”
不嗔抬眼,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两位魔君邪君,随后说道:“去阳州暂避一二也不是不可。”
“但炎州也不是不可去,两位岂不闻千金买马骨之说?”
血海道人与五水玄君互视一眼,随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再等一等,等到乾坤道宗和山河道家斗过几场,有输有赢之后再去投靠。”
“毕竟卖命,也要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三月之后,九头山外。
灵钰、少白冥君、四海真君、黄眉尊者以及九头山的七绝娘娘、碧云娘娘、三凤娘娘齐齐到场。
历经三个月的修葺,整个九头山上下翻新了不知多少遍,之前的妖蛮之气早已不见踪影,如今的九头山说是一处玄门驻地也不为过。
但见九头山上联绵起了成片的殿宇楼阁,罄钟鸣,丝竹奏,青烟当空,雅乐萦绕,古朴而雅致,契合蓬莱那天地自然之本。
四海真君望了望天穹,又看向一旁的少白冥君,低声道:“冥君,这次山河道家来的是哪位前辈高人,冥君可有什么内幕?”
少白冥君想了想说道:“灵钰真君说,这次来的乃是蓬莱元字辈的前辈。”
二人正说着,忽得一股浩然堂皇之清正玄机降临,继而煌煌玄气纵横四方,随着无边灵机元气交织如梭晕染天穹呈五彩三霞,一道赤红日轮自星海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