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庆生家后,苏妹的性子慢慢变了。由乖乖妹,变成了河东狮。她不但会狮吼功,手脚功夫更是厉害。
庆生妈叫苦不迭,却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媳妇折磨。
个中情形,方嫂早有所耳闻。此刻,见庆生坐在店里喝闷酒,心生怜惜,看他的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关切。于是,趁人少时,和庆生多讲了几句体己话。
事不凑巧,他俩正在私语,苏妹闯进门来。见来人是苏妹,方嫂脸色都变了。苏妹倒没找她麻烦,她来找庆生的。
庆生独自喝酒,明显心中怀恨,她来寻他,喊他回家,问个清楚,到底有什么伤心事。苏妹发了话,庆生只好乖乖站起。
方嫂拿起未喝完的酒,朝庆生使眼色,庆生明明看到了,却像未看到一样,跨腿出门。
此后,庆生再不敢在方嫂的小卖部喝酒。
庆生心中积蓄了太多郁闷,喝酒原本只想找个出口。可如今,就连借酒消愁这种事,也不敢大张旗鼓。每每夜半三更时,苏妹打起呼噜,庆生推窗望月,仰穹顶而悲叹。
庆生越是退缩,苏妹便愈发步步紧逼。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管庆生如何谨小慎微,苏妹总能会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先言语相讥,接着便拳脚相向。
年初开始,苏妹动手的频率越来越高,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时深日久,庆生遍身伤痕。所幸,只是皮外伤,未伤筋动骨,休息些时日,便好了。
体肤之痛倒还罢了,因此影响干活,就成了大事。
再说了,眼见孩子一天天长大,这样的爸爸形象,实在太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