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上新闻呗,谁怕谁(捉虫)(4 / 5)

看王潇心动,他咬咬牙决定入伙:“那个,托运费算我一个,没做成的话,我出两千二。”

向东跟着拱火:“剩下的我全包了,成不?干啦,王工,赶紧搞起来,又不是搞不起来的事。”

王潇赶紧喊停:“行行行,我回家跟我妈说说看。”

“这有啥好讲的啊。”向东十来岁就跟着大人走南闯北,自己做主惯了,完全不理解王潇为啥还得事事跟家长报备,“你又不是没做过中人。”

王潇瞪眼睛:“我不跟我妈讲,你给我买卧铺票啊?”

向东识相地闭嘴了。

他不能,他有钱也不能。

哪怕他乐意掏大价钱买黄牛票,也未必能买得到。

狗日的,太不公平了。

有钱还是二等公民。

王潇可不理会他的哀怨腹诽,直接往家跑。

跟唐一成分开的时候,她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给你弄间房子吧。”

招商会并非持续不断地开,唐一成也不好老住在金宁大饭店的办公室。还是得有个窝暂住才方便。

唐一成愣了下,本能地拒绝:“我家又不在省城。”

他只是暂时在省城出差而已,等肥皂厂的销售走上正轨……不对,其实现在厂里的销售情况已经看好了,他眼下留在省城好像也没怎么做卖肥皂的事。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给王潇跑腿,跟在她身后当掮客。

这个认知让唐一成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下意识地强调:“下回咱们再问问老毛子要不要肥皂吧。”

“行啊。”王潇可有可无,反正日化品之类的,苏联那边也紧缺。

她估计东欧的情况同样差不多。

不过暂时她能力有限,手还伸不了那么远。

否则高低她得挣上东欧的钞票。

王潇哼着小曲进家门,心里琢磨要怎样跟陈雁秋女士开口。

直觉告诉她,其实陈女士并不希望她成天在外面东奔西走。

但抱歉的是,除非她坐在家里天花板掉钞票,否则她肯定得出门挣钱。

王潇推门而入,惊讶地发现自家爹妈竟然都在。

她这么说可不是讲陈雁秋女士和王铁军同志是游神,成天不着家啊。而是到年底了,钢铁厂忙,两人动不动夜班白班的倒,经常家里只能看到一个人,或者都不在。

陈雁秋正跟丈夫抱怨:“这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问了工会,今年的年货真是提不上嘴,走亲戚都不够。”

钢铁厂既往以待遇好福利高而著称,每年的年货不仅自家能从年前吃到年后,亲戚家也没少沾光。

今年真不行,工会准备的还不到往年的一半。

“行了,你知足吧。”王铁军想得开,“你也不看多少厂连工资都开不出来了。电视报纸上天天讲,三角债你又不是不晓得。咱们厂有好几千万的债收不回来呢。”

当时,与其同时,钢铁厂也欠了几千万的外债。不然也沾不上三角债的边。

王潇上经济课程时听过三角债的概念,简单点讲就是“你欠我,我欠他”,但实际表现形式非常复杂,是多角债乃至循环债。

一条债务链条上连带上几十个债务关系稀疏平常,跨行业跨地区跨形式,用一团乱麻来形容,半点都不为过。

所以三角债的清理才要人老命啊。

王铁军看到女儿进门,像找到了救星,赶紧强调:“行了,咱们潇潇现在能耐,认识的人多。要是有什么缺的年货,让潇潇找找人帮忙买就是了,又不是厂里不发工资了。”

“哼!过节费我看厂里还能发几个钱。”

王潇摸了摸耳朵,突然间冒出个主意,先开口问王铁军:“爸,你要是帮厂里讨个几百万回来,厂里能给你什么奖励?能升个车间主任不?”

王铁军吓了一跳,几百万?乖乖,换成钞票能砸死他了。

王潇追问:“爸,你先别管几百万。我就问有没有好处?能升官不?”

王铁军又下意识地拒绝:“你爸我就不是当官的料,我当什么官啊,我是八级工。”

“别扯没用的。”王潇不耐烦了。

当然要当官了。

等到国企破产下岗,能有好前程的基本都是领导干部,级别越高,前途越光明。

陈雁秋是家里管钱的人,对这些要比丈夫更敏感,还骂了声:“潇潇问你你就好好回答。找领导去,现在厂里不成立了讨债小组嘛,咱们要是能讨几百万回来,难道还换不了一个中层干部?”

王铁军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去找领导。

“别磨叽,就今天。”王潇进屋拿了两瓶本省产的好酒和好烟,这是她搞招商会,人家送她的见面礼;塞给老王同志,“把厂里的债务关系网拿过来。”

王铁军看女儿现在就要推他出门,吓得赶紧抓紧门框:“不是,潇潇,你好歹得跟你爸我兜个底啊,我跑过去,领导问我怎么讨债,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