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我不过是礼尚往来,大王子这么生气做什么,是不是玩不起?”兰榆声音不大,轻轻巧巧的话差点把缇杜气死。
“兰榆!”颖王拍桌而起,“休得在殿上无礼,大王子身份尊贵,岂是你能肆意编排的,还不赶紧跟大王子道歉!”
“那也是他应该先向我道歉,”兰榆掀起眼皮,认真反问:“凭什么他能羞辱我,我不能羞辱回去?”
颖王被他这番强词夺理的话气笑了,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里话,“若不是父皇给你面子,你今日连参加这个宴会的资格都没有,也就剩下这张皮囊能看,别不识抬举,影响大雍与厄多国的关系。”
“好了,老三,”成化帝适时开口,威目扫过去,“说话越发没有分寸,别让人看了笑话。”
公孙丞相站起身,拱手作揖,老脸沟壑纵横,说话很慢,三言两语却将兰榆架到火上。
“陛下,厄多国多年朝贡,与我朝关系甚好,今日国宴受此大辱,事关两国往来,还望陛下明察,莫要寒了王子和贵使们的心。”
丞相挺身而出,其他臣子纷纷响应。
()君臣僵持半天,最终,成化帝叹气,“那诸卿意欲如何?”
公孙丞相头脑清明,将问题抛回去,“此事因兰榆而起,若不能给厄多国王子一个交代,怕是难以了结,不如问一问大王子的意见。”
大王子冷笑,正要说话,他身后的使者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耳语半天,大王子脸色不定,最终咬牙点头。
随后,他目光暴虐的看着兰榆,凶相毕露,却按捺住满口獠牙。
此番来雍国自有他的目的,眼下还不能与雍国关系闹僵,他的谋士劝他冷静,不能在今日下了雍国颜面,他勉强忍下这口气。
想了半天,缇杜阴冷一笑。
“那就各退一步,这人今日对小王无礼,大家可都是看见了,若是传出去,必然会引起两国纷争,既如此,小王也不欲为难陛下,让他跟小王道歉,或者到外面跪着,以消小王心头之恨。”
成化帝脸色不好看,他刚刚张口,公孙丞相立即出声。
“陛下!”丞相神情严肃,眼中亦是警醒。
成化帝缄默一阵,勉强开口,“就按王子说的办。”
缇杜顿时抬起下巴,露出森林中野狼捕食猎物的凶残,“请吧,要么给老子道歉,要么滚出去跪着,你选一个。”
他今日不能拿他怎么样,也要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殿上,所有人都等着兰榆道歉,兰榆没理会他的得意,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他来到大殿外,迎着凛冽寒风,跪在了冰天雪地里。
东宫是皇宫禁地。
成华帝登基后没有立太子,东宫曾被一场大火烧毁,虚设多年,如今荒芜又破败。
今夜宫中宴请使臣,乐声远扬,漆黑的夜空绽放绚烂的烟花,那边热闹无比,倒是方便了段浥青行事。
偏殿依稀尚存,主殿几乎被烧尽,到处是断壁残垣,曾经明黄精致的宫殿再不复当年模样,满目疮痍。
殿内几乎无从下脚,段浥青在主殿内室里摸索半天,发现墙角一处地砖下的暗格,暗格里并没有他要找的东西,只有一张布,他借着雪夜和月光,依稀辨出是一张地图。
他将地图收进怀里,见时辰不早,正要回去,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段浥青眯起眼,悄无声息的藏到一处断墙后面。
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偏殿的门被人推开。
段浥青沉心静气,待在墙角没有动。
不到一柱香,雪地上再次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偏殿里传出女人压低的声音。
“你明知道今夜宫中有宴席,还敢找我?”
男人含笑的声音传来,“怕什么,他们现在忙得很,我可是特意出来见你,芊芊不想我?”
“我可是十分想你,日思夜想。”
偏殿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细听之下,还能听见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呻·吟。
段浥青眼眸顿生厌恶,满面寒霜,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脏了耳朵,浑身风雨欲来的冷色。
趁里面苟且之人不备,段浥青忍着反感,抬脚欲走。
偏殿里还在继续。
“女人的身子真是水做的,听说这事跟男的做,也别有一番意趣。”
“怎么,你想找男人做这档子事?”
“我心中可只有芊芊,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哼,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这么好奇,怎么不去青楼里找个小倌试试滋味。”
“那些小倌浪归浪,却任人摆布,没意思。”
“那你想找谁?”
“自然是金玉堆里长大的更有滋味,皮娇肉嫩,又野性十足,玩起来才爽。”
“听你这口气,莫非已有人选?”
“还是芊芊懂我。”
“是谁?”
“兰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