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也冷厉了些。
既然都被发现了,安今心里反而不慌了,她迎上郑秋成的目光,冷静道:“兄长,我要回前杨湾,我的夫君和孩子都在那,我要回去。”郑秋成下马,走向安今,面色有些不耐,语气却柔了下来,“你若放心不下哪个孩子,我可以允许你抚养她,我马上就派人把孩子接回来,别闹了,跟哥哥回家。”
安今躲开郑秋成想来拉她的手,她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拯救小反派,郑秋成已经妥协叫她带着女儿,女儿不在前杨湾,也不会再被杨家人磋磨,她或许也能完成任务。
那杨二原怎么办?
他们缺钱就把她赖给他,如今发达了又强行把她带走,那杨二原又何其无辜?
她走了,女儿也走了,他又要一个人了,然后在四年后被强制征兵,在战场上死去,让一直压榨他的杨家人蚕食他最后的价值。想到杨二原最后的结局,安今心脏骤疼,说不出的酸涩翻涌而出。她一改平日的温顺,语气坚定,“哥哥,我不仅要我的孩子,我还想要我的夫君。”
二原哥曾经说过他不喜欢山上的冬日,她要回去陪他,她要他们一家三口都好好的,谁都不能重复前世的命运。
郑秋成强忍着怒火,“杨二原并非良配,家里乌烟瘴气,爹无能娘泼辣,亲弟弟为百两银子,便能去揭发他。”
“那都是别人的错,怎么能怪他身上?”
他越说这样,安今反而愈发心疼杨二原,又不是他自己想摊上这样的亲人。“他粗鄙,一介白身,你跟着他,只能一辈子呆在村里。”安今的手指紧紧抓着袖口,稳住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些,“兄长,我们家本来也是普通人啊,是你高中后当了官,就瞧不起我们平民了。”见妹妹那么护着那人,郑秋成气得肝疼,“如果我说他上山当过匪呢,残害了无数百姓,你还觉得他好?你还想和他过日子?”当确认杨二原便是买走他妹妹的人时,他当即把他查了个顶朝天,没想到却意外发现杨二原竞是六年前令朝廷头疼不已的青孚山二当家。那位二当家一向带着面具示人,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只知他眉间有道疤会耍刀,朝廷找不到人之后也不了了之了。要不是念在他这三年对芸儿不错,没有苛待芸儿的份上,他早将他缉拿归案,让他成为他上任临安县第一件政绩了。当匪?
闻言安今小脸发白,忽然想起剧情中杨二原十八岁离家后不知去向的那五年。
说实话,要是在三年前听到这种话,她或许会害怕他,想远离他,但两人朝夕相处了三年,没有比她更清楚杨二原是怎样的人。安今摇头,“我不信他是那种人。”
就算当了匪,她也不信杨二原会随意伤害无辜百姓。他分明是最面冷心热不过的人了,村里不管什么事,只要有人找上他,他都会愿意搭上把手帮忙,连从山上摘得野果都会分给路上碰到的孩子。郑秋成额角青筋暴起,哪有上好的官家小姐日子不过,非要上赶着去给个村夫当妻子的。
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郑秋成,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和理智,口不择言道:“你若执意回去,便不要再叫我兄长,日后休想沾上郑家半分惠处。”安今沉默了许久,凭着郑秋成的观念,他是不会允许妹妹一直寡居在娘家的,早晚会把她嫁出去,今日是何公子,明日或许又是李公子。明明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在前杨湾平淡幸福的过一辈子,她又为什么要带着女儿寄人篱下?
如果不能两全,比起所谓的兄嫂,和未来不确定的“好人家,她肯定更愿意和相知相守,甚至相爱了三年的杨二原在一起。她呼出一口气,“兄长身为临安县令,所作所为定然都会福泽于民,仅此,便足够了。”
郑秋成指甲几乎陷入肉里,双眼忍得猩红,“好,很好。”眼见马上就到年节了,山顶上的小茅屋却冷冷清清,没有一丝年味,门窗紧闭,只有升起的袅袅炊烟,才能叫人知道家还是有人的。“呜呜呜一一”
杨二原正坐在灶前往里添着柴,忽然听到里屋里的哭声,他转身又回了屋。在炕上睡着的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见不到人便瘪着嘴哭,小腿将被子都踢开了。
男人过去将宝儿抱起来,指腹轻柔给她擦去眼角的泪,宝儿很黏人,见不到人就会哭,醒着把她自己放炕上也会哭,但又很好哄,抱着她安抚一会,她就不哭了。
这会就乖乖地待在爹爹怀里,努着小嘴鸣啊鸣啊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杨二原心头微软,想着灶里还在烧着的饭,便带着女儿回了灶屋,一边抱着女儿,一边做着饭。
只有他一人,做饭每天也不过是随意糊弄几口,做好饭后直接在灶屋吃了。宝儿安静地躺在爹爹的臂弯里,时不时挥舞一下小手,乌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爹爹吃饭,小嘴跟着吧唧作响。杨二原随意吃了几口,便开始给女儿热羊奶,带着她回了里屋。他把女儿放在炕上,给她系好围嘴,转手将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勺羊奶,一手托着她的背,小心的喂她喝下去。
宝儿现在还小,每次这样喂都会撒出来不少,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一点点喂。
忽然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杨二原眉头微拧,眼里隐隐闪过不耐。自从上次高婶将杨梅带来后,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