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人啊,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打听人家的家长里短,尤其是在村里,连路过的狗都会被蛐蛐几句。
这不,兰溪村村口的大树底下,几个纳鞋底的妇人就在做这样的事。
“哎,你们听说了吗?卫家的准备把三房分出来了,还是从族谱上面划名字的那种。”
“她婶子,你可不要乱说。这卫家三房如今就得了竹英和她那个常年生病的娘,要是分出来还不在族谱上边,这不是绝了她娘俩的活路吗?”
张大壮家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这淑兰也是可怜人,嫁过来不到五年男人就去了,自己一个人拉扯三个女儿,落了一身病,好不容易女儿大了,又被那卫家的这么欺负。”
“嘘!大壮家的,别说了,卫家姑娘来了。”
几人看着不远处的卫竹英过来,才停了嘴里的话。
卫竹英笑容灿烂地和她们打招呼:“婶子们好啊!”
张大壮家的忙拉过卫竹英:“我说卫家丫头,你还在这外面逛什么啊?赶紧回家去啊!”
她的脸上看似是担忧,卫竹英不明所以:“张婶,咋了啊?”
一旁的杨婶焦急地说道:“还能什么事啊,你家姑姑回来了,撺掇着要把你们三房分出去单过呢,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谢谢几位婶子!”
等她走后,几个妇人也说要去卫家看看热闹。
卫竹英赶忙往卫家跑去,明明自己只是出来打个猪草,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等到她赶回卫家时,外面已经来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村长的孙子洪福瑞道:“竹英妹子回来了,快去看看吧!”
“谢谢福瑞哥。”
卫竹英往人群里找了个缝隙挤进去。
就看到了眼前的场景,萧淑兰瘫倒在地上,自己家里的东西也都被扔在地上,乱作一团。
卫竹英赶忙到萧淑兰面前,只见萧淑兰满脸眼泪,却强忍着不流出来。
萧淑兰道:“竹英回来了。”
卫竹英满是自责:“娘,对不起,我来晚了。”说罢,她先将萧淑兰扶到一旁坐好,接着去厨房拿出一把菜刀。
房里的人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翻箱倒柜。
卫竹英拿起菜刀冲进去,她一一看清楚来人,姑姑卫乔燕,四叔卫文骄,五叔卫文强,她大喊:“我看谁敢再动!”
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卫乔燕理直气壮道:“怎么?你娘把你养这么大,就是教你和姑姑动手的?”
“是我姑姑,你也配?”
卫竹英就是一刀,对卫乔燕砍过去,可惜卫乔燕躲得快,这一刀空了。
另外两个叔叔趁机抢过卫竹英的刀,卫文骄道:“竹姐儿,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对我们拔刀?要是伤着你叔叔了,我可是要去官府告你的!”
卫竹英有些失控,好在村长洪满金出面才结束了这场闹剧:“都在这儿闹什么呢?叫人看了笑话。”
卫乔燕见村长来了,才道:“阿叔,我弟弟的钱财少了,我怀疑是她萧淑兰做的,来搜查不过分吧?”
洪满金从来都不待见这个卫乔燕,一脸的尖酸刻薄,每次回来兰溪村,都要搞得鸡飞狗跳的。
洪满金没好气道:“家有钱财丢失,自己不好生看着也就罢了,还好意思闯入人家家里,乱搜一通,不说我这个村长还在,就是我死了,还有官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卫乔燕讪讪,不敢说话。
村长向来是德高望重的人,一旁的卫文骄见了,忙打圆场:“阿叔,我姐姐也是太关心我们了。”
“关心?”洪满金继续揶揄:“也不知道卫老头怎么就生了除老三家之外的一屋子歹笋来。
要知道,老三卫文昌可是兰溪村的第一个秀才。
他看向萧淑兰母女,自卫家三房的文昌得了风寒死后,母女几人实在可怜,好不容易孩子大了,又得了今日这副模样,洪满金实在是不忍心。
卫竹英站起身来,真诚地恳请洪满金:“满金阿爷,竹姐儿知道,自我阿爷走后,在兰溪村里,您是唯一一个大家都信服的人。”
“所以今日竹姐儿恳请您,代替我家阿爷,帮我们三房分家。”
她狠狠地看了那如豺狼的姐弟三人:“竹姐儿实在不愿意再和这些人住在一起。”
洪满金问:“竹姐儿,你知不知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分家意味着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这并是简单的提出三房出来单过,而是意味着卫文昌一脉要从卫家族谱上边除名,她们就再也不是卫家的人了,死后,也不能进卫家的祠堂。
洪满金关切问道:“竹姐儿,你决定了吗?”
卫竹英肯定地说道:“阿爷,我决定好了,与其之后被人赶出卫家,倒不如我们自己离开,请阿爷帮我们母女俩。”
洪满金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萧淑兰,见她也是点头。
洪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