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油清香的纺车。
这是他卖了祖传的半亩薄田,加上通宝阁借的三十两银子才换来的。
婆娘在屋里踩着纺车,吱呀吱呀的声音,在他听来比仙乐还动听。
有了这个,婆娘不用再去城里大户的织坊熬到半夜。
手指也不会再被劣质的纱线割得满是血口子。
自家的布自己纺,自己卖,日子总算有了点盼头。
“哐当!”
简陋的柴门被粗暴地踹开,几个穿着皂隶服,却一脸痞气的汉子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手里拎着根水火棍。
“王老五?”
刀疤脸斜着眼,扫了一眼那架纺车,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
“哟,新家伙啊?挺阔气嘛!”
王老五吓得一哆嗦,连忙站起来,搓着手,陪着小心。
“官,官爷,您这是…………”
“奉旨办差!”
刀疤脸把一张盖着鲜红官印的告示拍在王老五脸上。
“看清楚了!通宝阁的富民贷,朝廷禁了!你这纺车,是赃物!买的机具,未经许可,扰乱秩序!懂不懂?”
王老五脑子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