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为什么要这么做!”任由其他人怎么拉,灰发苍苍的士兵都无法被拉动。他双眼发恨,死死搂住拉努夫的尸体,匕首疯狂重复刺入的行为。艾琳闭上了眼。
最后居然是被自己的部下杀死……何其讽刺。胸前盔甲上,是一刀巨大的劈砍伤口,萦绕的黑雾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从胸前伤口中不断溢出。
伊斯塔克虚弱地单膝跪地,他单手捂住胸甲,执剑插入地面,以支撑自己,“……让人惊叹啊。哈哈。”
鹰眼双手轮转,换单手握住夜。
在一场畅快的剑术对决中取胜,是个让人身心愉快的结果。骑士头盔缓缓抬起。
黑雾萦绕,往空气中扩散,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执剑、单膝抵地,他仿佛回到宣誓效忠的那一日,又或是亲手.……尽管无法与头盔下的双眼对视,米霍克凭直觉判断,伊斯塔克正在注视自己,深深地注视,痛苦又执着的眼神。
他询问,“你怎么了?
骑士头盔垂落,像是失去力量,盔甲无力地垂坐在地。他摇着头,说话有些胡乱,“走……走!”失控、落败,是件痛苦的事情。
米霍克无意旁观一位值得尊重的对手的难堪情境,便转身准备离开。但在他露出后背的瞬间一-刺剑破空袭来。鹰眼尚未完全从战斗状态中退出,立刻反手打落。索绕着黑色霸气的夜,如曾经击破无数对手那样,顺势破开那具黑铁盔甲,完全、彻底地捅穿黑雾萦绕的骑士身体。他愕然,再生出几分怒气,手掌握紧刀柄,眉头跳了跳,“你这是在做什么?″
盔甲手套按在夜的刀背上,伊斯塔克把自己往后推,低声笑起来,“真……抱歉。”
米霍克不明白他的意思,顺着动作,缓缓拔出刀刃。黑铁盔甲失去所有支撑,仰面倒下。
骑士头盔枕着遍地破碎的石砖,像一具久经折磨的尸骨,终于获得解脱,躺在在这座被破坏的囚笼上,沉沉睡去。
原本浸满盔甲的黑雾,从其中剥离出来,汇聚成一团不成人形的黑影。鹰眼后背忽然生出几丝凉意,脚下也变成无底深渊,有无数股拉力,将自己往下牵引。
如毒蛇吐信般的轻语在脑海中回荡,“接受我…接受力量永生不力量……”
视线、触觉都变得异常虚幻,甚至连脚底是否踩在实处、重心的方向,都忽然无法辨认起来。
米霍克额头沁出几滴汗,握紧夜,霸气和剑意全力释放,往面前地面用力插下去。
四周黑雾瞬间被驱散。
但很快重新汇聚,变成一团庞大的黑色虚影,直冲过来。他反手执剑,挡住黑影,再挥刀横扫,剑气爆发,将面前的所有区域清扫一空。
黑雾被大面积剿灭。其中少部分,潜藏于黑夜之下,灰尘般落入地面,匍匐飘零。
鹰眼检查四周后,把夜收入背后的刀鞘。
他往前缓缓走两步,望着躺在地上的黑铁盔甲--失去那层黑雾,使它变得更加陈旧、破碎,中央的巨大伤口里,露出几截白骨。米霍克又想起迪恩的话,心情有点复杂,……确实是该埋进土里的家伙了。”
他为伊斯塔克收敛好尸骨,连同他的武器刺剑,在岛屿边缘挑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埋葬。
岛上几乎不剩任何人影,同伴也不在。米霍克猜她已经处理好目标,启动缆车,缓缓升往海岸。
夜风习习,凉爽惬意。
他微微合眼,双腿交叠,坐在车舱内,夜安置在手边。战斗状态结束后,疲惫、困意、饥饿、口渴等等渐渐袭来。鹰眼并不厌烦这些身体的本能反应,平衡并调节这些感觉,让身体保持在精力充沛的状态,也是一项有趣的活动。
不过,艾琳的话,大概会哼哼唧唧地说着好累,闭上眼睛,靠在他身上,倒头就睡吧?回到船上后,还是先好好休息一番。巨大瀑布的水声越来越清晰,熟悉气息也出现在感知不远处。他睁开双眼,起身,看向前方海岸上的金发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