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的靠谱大侄子!”
根本懒于去看两人的目光。
谢洵之额角的青筋跳得很厉害,不置一词地沉着脸抖开了茶几上的一张时政报纸一一
眼不见为净。
“不过话说回来,“谢冬卿想了想,“我记得当初周予然外婆寄过来的,除了这几张照片外,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洵之,我爸是不是把那个快递给你了?”谢洵之本不想回答,但又怕露馅。
“是一张存储卡,里面有一个视频。”
谢崇宁很自然地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哥,那张存储卡呢?”谢洵之:“不知道放哪了。”
谢洵之:“所以视频也没了?”
低头看报纸的谢洵之声音冷冷的:“对,我没存。”谢崇宁不信他那么不谨慎:“总会有记录的吧,你要不找找?”谢洵之的声音从薄薄的铅印报纸背后不咸不淡地透出来:“视频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周予然在太阳底下玩游戏。”谢崇宁:“什么游戏?”
谢洵之的声音更冷:“我干嘛去记这个?”谢冬卿和谢崇宁都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耐烦,在短暂的沉默后,连讨论的声音都变小了。
密密麻麻的铅字,谢洵之看不进去,听着姑侄两人的密谋,只觉得心头火气。
低气压无形,明显让整个客厅的氛围不对劲。谢冬卿说话的时候,无数次看向在旁边一言不发看报纸的大侄子,明显感觉到他一副置身事外对两人的话题不感兴趣的样子,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耽搁到现在还不走。
她干咳两声,望向谢洵之:“前两天找你吃饭,不是一直在说,公司里的事情很忙抽不出身吗?”
谢洵之听出了主人话里的逐客之意,但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走。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现在这个点堵车,我今天没让司机来。”他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报纸,幽幽的声线从薄薄的纸页背后透出来,轻飘飘地开始怨怼姑姑厚此薄彼。
“怎么?我现在想留下来吃个晚饭都不行了?”谢冬卿忙做了个"行行行"的手势,吩咐阿姨准备三个人的餐量。存储卡里有什么视频内容是哪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成功帮谢崇宁在周予然面前说上话。朝夕相对的工作关系的确是拉进彼此距离的好途径,但问题是,谢崇宁因为好奇周予然的为人,专门披了个同事的马甲身份接近人家,等同于把一件很简单的公开变得莫名复杂。
这时候要是再贸贸然去人家面前澄清身份,多少有点不合适了,很冒味很无稽,显得也不尊重人,把周予然当猴耍。谢冬卿想到这里,也忍不住在心里骂谢崇宁,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不知道跟家里人商量,非要捅出了篓子才想到找人收尾。“你要是不着急,的确是可以慢慢地在工作当中跟周予然培养感情的,到时候等两情相悦了你再把话跟她说明了,如果人家问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也可以解释,就说,就说你害怕自己之前的怠慢惹她不开心,所以才用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来寻求她的原谅。”
谢冬卿虽然谈过好几段恋爱,但考虑到自己的每一段恋爱都收尾惨淡,显得这些年积累的经验也不具有太强的指导意义。毕竟事涉小侄子的婚事,她也有点拿捏不准。“反正到时候她喜欢你,应该是会原谅你的吧?”把想法说完,她心里没底,转过头试探着去问正在看报纸的谢洵之的意见:“洵之,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谢洵之发出了很认可的欣慰叹息:“好主意。”且不说根本就没有两情相悦的机会。
就算他真的死透了让弟弟趁虚而入,他在九泉之下也要看看,变成周予然最讨厌的撒谎精的谢崇宁要怎么破局。
谢冬卿沉默了一会儿:“算了,要不我还是直接出面给你们俩凑个饭局,当面把话说清楚得了,你认认真真给她负荆请罪,然后我们再看看人家怎么说。谢洵之的报纸翻不动了:”
谢崇宁沉吟了几秒:“我也感觉循序渐进的相处太温吞太慢了,不如大家吃个饭直接把话挑明了,到时候可以让爷爷出面安排我们俩住一块,早点把婚事提上日程,我也可以早点去拜访周予然的外婆,还是直接点吧,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周予然在公司里风评太好,艺人事业部里有好几个男演员都摩拳擦掌地想进她的组,跟她拉近关系。
他如果真的按部就班,指不定还得跟这些人一起排队领号,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谢洵之一双透凉的眼睛从报纸的上缘露出来,很不客气的目光落在谢崇宁的身上,看自己的亲弟弟也像在看一个智障:“哪里好了?”“不照样是在骗她?你偷偷摸摸找机会接近周予然,不就是怕她知道你的身份,问你之前三个月在干嘛么?”
“怎么?有姑姑给你撑腰,就不怕解释这个了?”“就算之前有我们替你圆谎,说你在澳洲学业忙,腾不出时间回不来。”“那你忙归忙,总不至于连个电话都不能给她打,消息也不能给她发,连个礼貌的安抚都给不到,如果她问你,为什么这几个月对她不闻不问,你要怎公说?”
“怠慢就是怠慢,你是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站在她面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