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什么人啊?我儿子找人查到地址后就跟着去找了,到那人家里后,还特意带了点东西给小孩子,结果那老妇人二话没说就要钱,说什么没钱不让看小孩,我儿子幸亏还叫了朋友,要不然得遭她一顿打!手机开了免提,男人抱怨的声音自然而然传进周韫耳中,她缓缓睁开眼从沙发上起来。
白覃接连道歉对方才勉强下了火,电话一挂断,她端起桌上矿泉水猛灌一口,缓过来劲儿后,喘着气儿道:“为什么要给钱才能看孩子?真是闻所未闻!"“她愿意照顾我想肯定是小姨多少留下了一点钱,若把孩子从她身旁带走,那笔钱自然而然不会落在她头上,以她的年龄和能力在国外应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笔钱若拿走,她自己在国外养活自己够呛。”周韫满脑子都是她开口要钱才能看孩子的话,电话里的声音好似魔音穿耳,让她的心跳动愈发快。闻澍就是知道她不会轻易把孩子交出,没有告知这件事无非是要她亲自去查,亲耳听见这件事想办成难上加难,除非她能给出一笔让妇人放弃抚养的金额,否则孩子她不会松手。既然开口要钱这笔金额就不可能小,而对周韫而言,高额费用她支付不起,总不能开口找白覃借,她工作室运行本就不易,若开口借钱,白覃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她凑齐,这么大的压力她不想转移到白覃身上。周家她不能找,别人也不会借这么一大笔钱。周韫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死胡同,而唯一的出路只有找闻澍。
她拿起桌上启瓶器重新开了一瓶酒,像喝白开水似的猛烈地灌进嘴里,任凭辛辣呛喉,疼得好似尖锐物体刮过,仍不愿放下酒瓶。白覃看她不对劲及时夺走酒瓶,“你疯了是不是?!”周韫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从轻音慢慢转化成狼狈地大笑,透着无可奈何。白覃伸手在她眼前晃悠了一下:“小韫,你好端端笑什么?”周韫望着前方还在播放歌曲mv的屏幕,无奈自嘲:“笑自己走投无路了呗!”
白覃刚想安慰几句,就见周韫向她伸手借手机。她递了过去,随口问:″你打给谁?”
周韫没有调通讯录,手动输入一串号码。
在白覃疑惑的目光中,电话通了,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闻澍本人而是一道女声,是周韫曾听过的声音。
“阿澍正在忙,请问你是?”
周韫什么都没说,利落而又迅速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