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曾见面，怎是这副样子了？“林挽碧将水递到聂清萱面前。“今年不知何故，竟在夏日里哮病发作了，挽碧，我好难受。“聂清萱蹙着眉头朝林挽碧怀里钻。

原来这一阵大家都过得不是很好，林挽碧在心心里叹道。章葵和聂清珏便是在此刻过来的，正好撞见聂清萱撒娇的这一幕。聂清萱察觉到兄长到来，毕恭毕敬地行礼，待到章葵向她行礼时，她一声不吭。场面一度陷入沉默，林挽碧悄悄朝聂清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点什么。“清萱，最近跟着老师们都念了什么书？”被聂清珏询问最近功课如何，聂清萱一改往日的散漫，答得头头是道。不肯分丝毫眼神落到聂清珏旁侧的章葵身上。这个转折过后，章葵的面色更沉。

“章大人，本公主同兄嫂叙话，您作为外人在此处恐怕不合适吧。"聂清萱终于忍无可忍。

“臣乃东宫近臣，全北宣皆知。且臣是公主殿下的师长，若如此都能算作外人，臣实在寒心。"章葵道。

“现在不是了。"聂清萱微笑着望向章葵，“自从不跟着您读书，本公主的进步颇大。”

章葵轻笑一声，“看来公主殿下还有所不知，近日里教公主读书的张大人，因孙儿出生，已经乞骸骨回家颐养天年去了。”“你胡说，他明明答应过我。“聂清萱终于维持不住面上的淡定神色，气得双目微红。

章葵逐渐占据上风，接着道：“前一阵臣要事缠身，分身乏术，此后还是由臣担负起教导公主的指责吧。”

“本公主这就去找父皇请旨。”

林挽碧和聂清珏被二人夹在中间，视线在他们之间来来回回，眼见着二人交锋，却听见聂清萱又道：“皇兄，皇嫂，你们就看着她欺负我？"这下战火难以避免地烧到了自己身上。

林挽碧对此固然气愤，此前章葵故意疏远聂清萱，如今又要上赶着靠近。但总归是要太子殿下先表态，于是她抬眼示意聂清珏。“清萱，为兄仍未官复原职，恐怕此事爱莫能助。"聂清珏对章葵的行为也不甚理解，可是他答应了章葵，再者聂清萱跟着章葵读书的确没有坏处，总不能再闹出因为夜里看书太晚而受凉的事情来了。“什么？"林挽碧疑惑地望向聂清珏。

聂清萱沉默了一阵，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留下一句：“那我自己去找父皇。”随后跑了出去。

原本聂清珏和章葵认为她只是像从前那般闹一闹，再哄哄就好了。两人尚在楞神之余，林挽碧已跟在聂清萱身后。

一直随聂清萱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林挽碧牵住她的衣袖，叫住了她。聂清萱一面走一面落泪，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睫毛湿润过后下垂遮住眼帘，“他不想理我，我这段时间已经没去打扰他了，他又何必再来招惹我呢？林挽碧心道，果然被我猜中了。话本子里男男女女的纠缠，莫过于如是，她觉得没意思得很，还徒增伤心。

不过，她倒是可以充当其中点化痴男怨女的角色，曾经读过的话本子给了她些许经验，她开口劝说道：“清萱，章葵于你而言，首先是老师，然后再是你喜欢的人，是吗？”

聂清萱没有再向从前那般矢口否认，点了点头。“那作为老师而言，他在传道受业方面做得如何？”聂清萱的情绪冷静了几分，认真思考过后再答：“其实，相比于李学士，章葵的内容，对于我来说是更好接受一点。”“那作为你喜欢的人，你对他恋慕，到底来源于哪里？“林挽碧又问。聂清萱思绪混乱，眨了眨眼，长睫上的泪珠滴落下来，“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从前对我太好了。”

林挽碧掏出手帕，替聂清萱拭泪，这般模样看得她一阵心酸，她想，她才不要喜欢上任何人。

“公主，你聪慧漂亮，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恋慕你。”聂清萱埋在林挽碧的肩头，哭得更加伤心，问道：“可是，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那这世间所有人都喜欢我，又有什么用？”章葵正好听见这番话，他远望着聂清萱的背影，心中盘算着走过去到底需要多少步。

林挽碧以为，章葵这是想通过后，追出来哄聂清萱了，没想到他竟然望了一眼就要转身离开。于是林挽碧抚着聂清萱的后背道：“那不喜欢他了好不好？章葵果然因此停止了脚步。

林挽碧稍有几分得意，她最见不得话本子里因为有苦衷而嘴硬的主角，很难说章葵不是其中之一。

“挽碧。”

林挽碧正天马行空地想着接下来如何试探章葵的心思，才能狠狠地戳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