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生儿育女,和美一生,岂不佳哉?”郑瑶微微一笑,饮下一杯热酒,她眼中却无笑意,道:“不瞒陈老爷,贫道十七筑基,三十三金丹,窥得一点仙道,不欲在凡尘浪费一生。”说完她消失在原地,只余春花烂漫,舞蝶飞舞,似梦似幻。陈氏夫妻被突如其来的神力震撼到,等醒过神,陈夫人捶打丈夫:“都是你,觉得自己儿子神佛会喜欢,竞然妄想真人做儿媳妇。”“儿子的病没人治了,我就跟他一起去死!"她泪如雨注,嘶吼道。陈老爷苦笑道:“高人大多大度,不会与我这升斗小民计较。“人家金丹真人,凭什么嫁给自家为媳妇。
想起金山寺主持的再三叮嘱,自己终究没有入耳,孟浪了。好在晚间时,女道长如约而至。
暖阁朦朦胧胧的灯光,陈公子一袭蓝宝石锦袍,披着雪白的狐裘,八角桌上摆着点心小食。屋内只有他一人。
他满含期待地再见到她。
郑瑶晚上见他,没有其他想法,纯粹这位贵公子身体太弱,不吃饭喝药,就怕一个激动就过去了,所以给他一个缓和的时间。见日思夜想的女子玉立于前。陈荷不由激动:“郑……姑娘。”郑瑶谦礼:“这些日子不见,陈公子身子单薄了,是何缘故?”她一脸正气,陈荷满腹柔情,不敢与之对上。却又苦苦思念。他不由眼眶微湿,道:“在下一介男儿却柔弱多病,实在羞愧。”“站着累脚,姑娘请坐。"他请郑瑶坐到椅子上,自己坐在另一侧偷偷看她。郑瑶坐下后,吃了一块绿豆糕,甜而不腻,清香芬芳,问道:“为什么你家绿豆糕好吃一些?”
陈荷眼睛有神,刚想说话,却一口气上不来,咳嗽憋闷,呛得脸色绯红。郑瑶递给他一杯茶水,他喝下后,才好些。“抱歉,郑姑娘陈某失态了。"他摸索瓷白的辈子,耳根发烫,心中却被欢喜填满,“我觉得江南有些糕点太甜了,于是让自家厨娘改良,做了清甜些的。”他猜测郑瑶为修道之人,必定少食俗物,早前就让厨房做糕点茶水清淡些,又不许滋味寡淡,几经改良才有了今天这份甜而不腻,清而不淡的绿豆糕。他眼巴巴捧着糕点上金山寺,却日日落空。甚是难过,一次又一次,见不到那女道士,竞觉世间没什么滋味,相思成疾,病倒床榻,若非福寿双全的命运,否则现在人早就没了。郑瑶道:“公子费心了。”
“只是我身为出家人,这般好的点心,十六年来也只吃一次罢了。"郑瑶淡淡道,贫道闭关少则两三月,多则十六年,以后还会更久。”陈荷望着她灯下如花美颜,肌肤如玉,宛若二八少女,青春妙丽。他身子发颤,十六年于她轻描淡写,对自己而言却是厚重。“若郑姑娘喜欢,陈某一生为姑娘做十次绿豆糕已是圆满。“他低头看着腰间的鸳鸯香囊。
“若是有缘,六十年后,贫道还来叨扰。"郑瑶道。闻言他抬起苍白的脸,眼中含着脆弱的波光:“郑姑娘,我不想六十年后才为你做绿豆糕。我想每年每日都能为你做。”他起身,面向佛龛,里面供奉着观音大士,掀开袍子跪下:“我对姑娘之心天地可鉴,神佛可证,若有半点虚假,有半点辜负,不得好死。”继而转向她,带着一种决绝:“还请郑姑娘给我一个机会。”郑瑶用灵力托起他,长叹一口气,不解道:“我与公子不过几面之缘,你又何至于对我情深至此。”
对她情根深种,甚至快丢了命这事,除了她自己感觉很惊讶外,其他人都还没她这么惊讶。
陈荷仿佛在回忆以往,露出恬静的笑:“我与姑娘初见,就为你的冰雪之姿,聪颖之问震撼心动。之后相见,愈发欣然,余生所见之女,不过庸脂俗粉,再也入不了小生的眼。”
古代贵族女子一般养在深闺,男子很少见得,以致他对自己一见钟情。郑瑶道:“天下钟灵毓秀冰雪聪颖女子何其多,不过困于一隅,公子少见,固有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