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外三层地裹着,肩膀瘦削,有一种病弱感。他往桌前靠了靠,似在担忧,关切道:“殿下还好吗?”
洛雪烟望着面目全非的脸,被白光晃得头晕,左手扶额,用手指盖住眼,摆摆手,回道:“没事。”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割裂,好像两个灵魂同住在一具身体里,其中一个灵魂记忆全无,内里残留着莫大的恐惧,正在慢慢依附于被他人称作“殿下”的灵云魂。
那人坐直身子,沉默了一会儿,用袖子掩嘴咳了声,缓缓道:“殿下那边的处境,我已了解了,但此事非同寻常,请容我筹措一段时间。话说殿下来人间可有住处?若不嫌弃可以先暂居在我的别苑里。”洛雪烟当即答应下来,又说了些感谢的客套话。那人忽然犯了咳疾,咳得撕心裂肺,甚至招来了候在门外的心腹。心腹通报了一声,闯入里间,蹲下身给他把脉。
洛雪烟担忧地凑上前,询问病症。心心腹转过脸,五官也被白光糊掉了,她只能看到被狐裘毛领簇着的下巴轮廓。他说:“是从娘胎中带出的咳疾,老毛病了,我现在要针灸,请殿下避让。”
洛雪烟只好起身往屋外走,心腹喊了侍女接待。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外面一片雪色。
洛雪烟刚从被炭火烘烤的温暖室内出来有些不适应,打了个寒战,惊觉自己衣着单薄,下意识想抱着双臂躬身御寒,但“殿下"的灵魂不允许。侍女引路,她在后面跟着,腰板挺直,步态轻盈稳健,周身难掩贵气,像长在寒冬里的黄金竹。
侍女把洛雪烟带进客房,遣人烧上炭火,给她找来一件狐裘。洛雪烟感觉狐裘和心腹身上的有几分相似,并未立刻接过,看了眼侍女。侍女说狐裘是新做的冬衣,没人穿过。炭火烧得很旺,她没那么怕冷了,最终还是没穿,狐裘被放在身边。
洛雪烟略通一些医理,挂念那人的咳疾,让侍女取来纸笔,写下止咳的方子,叫她送到医师那边。
那人的咳疾来得很凶,洛雪烟自己一个人吃的晚饭,吃饭时还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不知不觉间,眼前看不清东西了,她难受地晃了下脑袋,感觉自己要倒,急忙喊侍女,不料进来的却是心腹。
洛雪烟越来越晕,眼见靠近的狐裘出现了重影,她栽了下去,倒进心腹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洛雪烟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她撑起身子,听到细密的铃铛声,抬手一看,一只手上戴了铃铛手链。
门被推开了,洛雪烟看过去时恰好被寒风吹了下,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