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她掀开里屋的门帘,微微怔住。
他站在炕前,一下一下地拍着小知言的背,沉默的侧脸透着沉稳和认真。
冯远山转头对上她的视线,低声解释,“他刚做噩梦了,一直哭。”
沈云舒回过神,放轻声音,“他睡觉是有些不踏实,”她走过去,也拍上小知言的背,对他道,“我来就行。”
冯远山刚动了一下,小知言感知到什么,嘴一瘪,哼哼着又要哭,攥紧他的手不肯放,沈云舒哄也不管用,小知言好像就认准了冯远山这只手。
她有些急,鼻尖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俯下身,想把小知言给叫醒。
冯远山看她,“就这样吧,等他醒,我也不赶时间。”
沈云舒默了默,转身给他搬来一个凳子,又端来一杯水,她走到炕的另一头,拿起炕沿上刚收进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叠好,放进柜子里,又走去外屋。
屋子里安静也不安静,没有谁说话的声音,只有砂锅冒出的咕嘟声,还有她轻微的脚步声。
一会儿提着水桶将水倒进了水缸,一会儿又走到炉子前,掀开砂锅盖,看了看砂锅里的骨头汤,一会儿又朝着里屋走过来。
但只停在了屋门口,没有再往里走。
许久。
沈云舒隔着一道门帘叫他,“冯大哥……”
冯远山掀眸看过去,门帘厚重又严实,他看不到她的人,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又过许久。
她问,“你要不要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