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2 / 2)

着,惊觉脑子有些晕乱,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经意竞饮了快足足一壶果酒。

人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连悦耳的乐声鼓声也变得遥远,阮流卿扶着额头,寻着苏瑶芝的身影。

可没看见人,意识也更混沌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再在此处待下去了。无奈之下,阮流卿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的往自己的帐子走,一路跌跌撞撞,好在,总算寻到了,她整个人瘫在了榻上,连发饰都懒得取。很快,便几乎没了意识,可她又莫名觉得有毒蛇细密缠绕着她,蛇信子吆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在白嫩莹粉上撮出湿腻红印,她无措嘤咛着,可根本纤不起眼皮来。最后,眦出的獠牙又狠狠的扎进她的体肤里去了,深碾过灵魂。乍然一簇间,她疼得闷哼,更迷糊听见鲜红血液顺着淌出去的淅沥声。她很怕,混沌着想尖叫寻着救命,可那暗夜里的杀手就执着利刃,带着滔天的恨意反复的在体中穿刺。

恨极了她,硬生生的捅,白进血出,又似隔着万里,弓弦拉到最满,手中的羽箭登时离弦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嗖"的破过秋风,“锵鸣”一声狠狠扎进身靶。

万箭穿心的攻势,刽子手更自身后摁着她,不要她丝毫躲避,又死死捂住她的唇,扼住她所有破碎的哭泣哀求,不要她有一丝一毫活命的机会。阮流卿哆嗦着,手儿无助的抓挠救命稻草,转瞬便被铁钳牢牢钉锁住,动弹不得。

而她唇瓣只能溢出来微弱的残吟。

她想,自己当真要死了,她从淅沥的血流声中,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随着灵魂一点一点的在流逝……

最后,一切变得飘渺虚无,她竞看见了晏闻筝伏在上头的那张脸。眼眸猩红的吓人,他也死了吗?

可死了为什么都不放过她?

阮流卿无力阖下眼,感受生命最后的时刻。大

一夜繁星闪烁,静谧的夜晚偶尔传来沙沙的风声和鸟啼声,阮流卿睡得很沉,她以为自己或再也醒不过来了。

昨夜被遒劲大掌捂住嘴的暗杀,狠劲暴戾的万箭穿身,将她捅成马蜂窝一般,更遑论,压根没停过的鲜血流涓淌出。可她没想到,她竞还活着,还能睁开眼睛。懵懂迷离的眼儿涣散,盯着头顶的帐顶,她此刻感受不到自己身体任何的直觉,就像脱离肉身灵魂只飘着的虚无感。怔了许久许久,她试探性的一动,就是粉身碎骨一般的钻心酸楚。好疼。

犹是…

她说不出来,都觉得麻木了。

可这粉身碎骨的入骨锥痛,还提醒着她存活于世,她没死。阮流卿微微动了动唇瓣,发现红肿得要命,舌根也麻得似动不了一般。她努力回忆着,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偏偏如此,晏闻筝的脸竟还能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愈发肯定,昨夜他定是来过的。让自己如此的也定是他!他凭什么如此呢?

陛下已经下旨赐婚,他怎么能,又怎么敢光明正大的入她的帐子,同她…阮流卿深吸一口气,似都牵扯着饱胀的酸疼,胀得她呼吸不顺。她支撑着起身,费了好大劲,可身子仍如垂垂老矣,又或抽去了浑身的筋骨。

好在,她总算是坐起了身来,可不经意瞥见自己的体肤,便吓得瞳孔直颤。青青红红,根本没有好皮。

如同遭受了莫大的酷刑,阮流卿无端有些想哭,恨自己那样蠢笨,喝了酒毫无意识和记忆,又白白叫人享尽了……

正此刻,她没想到,帷幔被人掀开了,刺眼的光线霎时一并泄了进来。阮流卿还有些不适应,闭上了眼睛,待那脚步逼近,她没敢抬眼看人,但能感受到那样熟悉侵略意味的气息。

浸了那样久,自己和他早就分辨不开了。

她下意识躲进被褥里去,可叫其给一把扯了过去。“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