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诊脉。”魏桓的选择并不出乎裴玄的意料,他甚至能猜到魏桓此刻所想:只要他在,至少能保住魏月的性命,等到来日事成,魏月还有再起的机会。倘若他被扳倒,魏氏才是真的没了希望。
“魏桓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之人,他的心里,只爱他自己。“记得当时同苏蕴宜分析时,他还这样对她说:“倒是可怜了他妹妹。”苏蕴宜却摇了摇头,“皇后也并不可怜。”对上裴玄微讶的眼神,苏蕴宜认真道:“我当初清查建康宫时,也命人打探过徽音殿里头的情况,据说在魏后手下,宫人们活得战战兢兢,挨打受罚是家常便饭,三不五时就会闹出人命,魏后甚至还会亲自动手凌虐。”“他们自己凭借权势欺压他人,却指望他人忠心耿耿,这本就荒谬。今日有此一遭,也是理所应当。”
徽音殿的机密消息,绝非是苏蕴宜安插的那个焚香宫婢所能探听出来的,他却能了如指掌,说明皇后身边,有一极受信任的心腹,实际上却是裴玄的人。他没有主动提起,苏蕴宜却已猜到。
青柏已经搀扶着皇后步入太极殿。
“兄长,这里怎么这多人呀?望舒害怕。"魏皇后眼中全然没有旁人,只一心想往魏桓怀里扑。
在众臣窃窃私语中,魏桓僵着脸把魏皇后给按住,“皇后娘娘,先请坐下。”
魏皇后在魏桓的掌下被迫坐下,立即有两个太医上前,说一声“娘娘得罪了”,一左一右钳住了她两只腕子。
“你们干什么?放肆,快放开我!"魏皇后挣扎起来,然而按在自己肩头的两只手压得愈紧,她委屈地抬头,对上魏桓一张森冷阴寒的脸。“兄长…“魏皇后吓得一哆嗦,两个太医已经松开手起身。“启禀陛下,皇后确实有孕在身,胎儿已近两月。”另一个太医结论也是如此。
裴玄面上阴云密布,做足了一个被戴绿帽子的男人暴怒的姿态,“朕外出两个月,宫中皇后竞已有了月余的身孕,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来人呐,给朕彻查徽音殿,皇后亲近宫人及徽音殿可疑人等,一律仗杀!”皇后犹自懵懵懂懂,一旁青柏已惊惶地拜倒在地,“陛下!陛下饶命啊!奴婢也是被迫的,皇后一向张狂,若奴婢不从,她便要杀了奴婢!奴婢实在是怕极了,才不得不引那外男入宫的……
魏桓冷眼看着她装模作样。
青柏就是裴玄的暗棋,在看见裴玄的那一瞬他就明白了。皇后有孕,连他都是才知道的消息,裴玄却能如此精准地掐准了时间,赶回太极殿,拿住这个把柄挥出这致命一击,说明他比他还要更早一步得知此事。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贴身照顾皇后的青柏,除她以外,再无第二人。“魏氏救你性命,未曾想却养出来一条白眼狼。”魏桓的眼神恨意凛然,青柏却默不作声,只将头埋在地上,谁也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而魏桓很快也没有功夫去计较她了。
“外男?“魏皇后茫然地歪了歪头,“什么外男呀,那分明是……“魏月!"一声厉喝打断了魏皇后后半句话,魏桓强忍住心痛,痛恨而愧疚地看着她,“家门不幸,竟出了你这样的东西!如此德行不堪之人,如何配做我东平魏氏之女,又如何配做这大锦的国母?”魏桓单膝下跪,向裴玄拱手,“请陛下下旨,废黜魏月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