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
谁气死了?
她是这么容易就被气死的人吗?
莱戈拉斯话音刚落,小蝙蝠便跟炸尸似的又开始挣扎起来:“吱吱吱!”
[放开我!你这个恶劣的血族!]
“不放。”莱戈拉斯又晃了晃蝙蝠,看它一副怂怂的又努力反抗的样子,淡淡道。
往常,即便他能听懂这些小蝙蝠的“吱吱”声,它们说的也大多是些并不太具有意义的字句,比如“开心”、“伤心”、“主人好看”。
没有任何一只小蝙蝠能像它这样,用吱吱声表达那么多的意思。
莱戈拉斯觉得有趣,便一直放任其在身边,直到现在,他都仍旧觉得偶尔有这么一只叽叽喳喳的小蝙蝠在身边,无聊的日子都变得稍微不无聊了一点。
它也确实有点特别。
这么一个小小的脑袋,为什么能装下那么多的思绪。
若不是一开始莱戈拉斯便用魔法试探了一下,它确实是一只蝙蝠,他都要以为它是人类伪装的。
虽然人类伪装成一只蝙蝠确实有些异想天开。
他思考着,红眸亦一直停留在小蝙蝠身上,不顾它吱吱叫着的声响,手指捏着它软软的肚子。
“吱吱!”
[放开我!]
“喝了我的血,你就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我碰一碰我的所有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不必如此挣扎。”
“毕竟……”他勾了勾唇角,“我又不会住手。”
太恶劣了!
这个反派真的太恶劣了!
小蝙蝠气咻咻的,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整个儿都萎靡了。
莱戈拉斯见它懒洋洋的,伸手点了点它的脑袋:“算了,先放过你。”
说罢,松开手,小蝙蝠立即扑扇着翅膀离他远远的站在床的边缘。
它的视线往莱戈拉斯的背上再次看了一眼。
那翻腾的伤口不断的流着血,但那些血液却在蔓延上他的皮肤时又马上消失。
隐隐的,甚至能够看见伤口里闪现的微微光芒。
对于人类来说是治愈力量的圣光,对血族来说却是最剧烈的毒药。
他应当是很疼的,从受伤开始便无时无刻不再忍受着这种疼痛,但表面上他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就连伊诺克这个比较亲近的属下,都一无所知。
只有她知道。
但大概是他对小蝙蝠没有什么防备,毕竟她实在是太过弱小了。
本来还生气,但这会儿看着这人背上惨烈的样子,她又突然不气了。
算了算了,跟这种隐忍狂魔纠结个什么呢,他打趣她,也算是转移了一点注意力了。
这会儿他的脸色倒是比刚刚好了不少,只是仍旧苍白。
小蝙蝠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看得莱戈拉斯只觉得好笑。
“吱。”
[你还疼吗?]
就在莱戈拉斯以为小蝙蝠会生很长一段时间闷气时,他再次听见了它的声音。
英明神武、冷酷恶劣的血族亲王少见的愣了一瞬。
随即说:“……不疼了。”
“吱吱。”
[骗人。]
莱戈拉斯红眸变得柔和起来,那始终在他眼中燃烧的大火都带上了一丝温情。
“……你懂什么。”他说。
他不太适应这小东西直白的担忧。
“小东西只要好好活着就好,别的不用操心,”他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明天带你去宝库选一选戒指,可别又嚷嚷我说话不算话……”
“吱。”
[好的。]
他渐渐陷入沉睡,漆黑的头发与黑色的床单像是融合在了一块儿,只余背上和脸上的皮肤在黑色的衬托下越发耀眼。
这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独属于血族的魅力。
虞真严重怀疑就算这人拳拳到肉的揍人,都会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暴力美学。
见他睡着了,她也有些发困了。
于是小心的挪到了他枕头旁边,团吧团吧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莱戈拉斯当真的带着小蝙蝠在伊诺克嫉妒的眼神中走进了宝库,随手捻起一枚黄钻戒指,熟门熟路的放在了它的脑袋上:“这个怎么样?”
“吱吱!”
[好看吗?]
“好看?”他皱着眉盯着顶了一大颗黄钻石在脑袋上的小蝙蝠,“……只能说,不难看。”
“吱!!”
[你懂什么?]
“吱吱!”
[镜子呢!]
莱戈拉斯好笑的把小蝙蝠挪到了镜子面前,他摊开手掌,让小蝙蝠站在自己的手心,冲着镜子里的小东西说:“你自己看。”
虞真本来还很期待的,她觉着这戒指跟皇冠似的,戴上去她人都精神了。
但这会儿,看见镜子里顶着一颗黄钻石的小蝙蝠,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颜色,属实是不太衬她!
她觉着不好看绝对不是她的错!肯定是这戒指颜色的问题!
对!
她才没有觉得像暴发户呢!
小蝙蝠一把把头上的戒指撸了下来,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