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揉着被云知微锤痛的肩膀,不怎么友善地睨了一眼崔九斯:“你来作甚么?”
崔九斯一愣,梗着脖子,硬气道:“我路过而已,顺便进来看看。”紫藤一脸疑惑地看着崔九斯:“崔师兄,你方才不是说有话同微微说,才与我们一道来的吗?”
崔九斯脸一红,狠狠瞪她,怒道:“姓紫的,不会说话就闭嘴!”“藤宝姓袁,“云知微提醒道,手托腮,好奇地看着崔九斯,“你要说什么?面对众人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崔九斯的脸越来越红,硬邦邦道:“我能说什么?我就是想说,在妖域那会儿,谁让你救本少爷了,本少爷用得着你救吗?你若是不救本少爷,本少爷说不定历练一番就九境了。就你多事!”他噼里啪啦一通说完后,冷笑一声,抬着下巴,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云知微。
云知微愣了半响,眼珠子转了转,一脸认真道:“不客气。”崔九斯呆住,疑惑发问:“啊?”
自打认识陆玉珩这个表面温柔但内心变态的人后,云知微感觉自己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开始学着透过一个人的表面言行去洞察其内心了。她摸摸下巴,歪头:“崔九斯,你是想说谢谢,但又不好意思说吧。我听懂了。”
崔九斯目瞪口呆,整个人僵住。
像是好端端地在大街上跟人争执突然被对方脱得精光一般尴尬,恨不得马上地遁去幽冥界,永远逃离九州。
他猛然起身,气势汹汹地狠锤了一下憋笑的孤山聿,慌不择路地左脚绊右脚飞也似地逃走了。
房内余下四人都笑了。
紫藤摸了摸耳垂,一脸不好意思又抱歉地望着云知微:“微微,我也想谢谢你,你总是帮我,可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哎呀。"云知微将椅子拉近紫藤,搂住她,“你在妖域的时候藏得很好,没让我分心。我们藤宝很棒的。记住,以后也要这样!”紫藤眉眼弯弯,开心起来,轻轻点头:“嗯。”云知微转头看向孤山聿:“对了,聿师兄,当时妖域发生了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只记得自己被妖化人打晕了,再之后,只是模模糊糊有些感觉;比如,她似乎被人扔到湖水里,又被人救上去,但都不甚清晰。她手里的紫玉竹是被谁拿走了?陆玉珩他们炼制双心狐成功了吗?谁把他们赶走的?
孤山聿“啊"了一声,开始熟练地瞎编。
“我当时也昏迷了,具体不清楚,也是事后听说的。裴濯进妖域前不是给宗门发了讯息么,宗门有人及时赶到妖域了,拿走你的紫玉竹,并将陆玉珩他们都赶跑了。”
“那,紫玉竹用了以后,是立刻起效吗?”孤山聿抓了抓下巴,担心说多错多,于是打马虎眼。“哎呀,反正大家都平安,裴浔之也复活了,你阿兄也没事了,你也升境了,陆狗们一个目标都没达成。管他那么多呢。”云知微眨了眨眼,神色有些期待:“我是想知道,小师兄用紫玉竹复活后,也来过妖域吗?”
“阿……“孤山聿不知该如何回答,反问回去,“怎么了?”云知微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同三个小伙伴分享秘密。“我同你们说,你们不要告诉别人。”
“我梦见我在又黑又冷的水里面,小师兄来救我了。”孤山聿和裴浔之飞快对视一眼。
看来,她当时并未完全丧失意识,还是有一些记忆在的。云知微继续道:“然后,小师兄好像亲我了。”???
裴浔之惊愕抬头。
孤山聿猛地一扭头,一脸“你居然是这种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天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震惊看着裴浔之。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裴浔之耳根红了。
他拍了下桌子:“怎么可能?!你做梦了吧!云知微你别胡说八道!!孤山聿摇摇头:啧。”
云知微认真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但感觉太真实了,所以才问事师兄嘛。倘若小师兄那会儿来过妖域,说不定是真的呢。”孤山聿继续摇头:“啧啧,可能真来过,谁知道呢。”裴浔之大脑飞速旋转,回想起当时他摁住她的嘴唇为她施了个龟息术,应该是他指腹的触感被当时昏迷的她给捕捉到了。他有口难辩,对云知微和孤山聿怒目而视:“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真的?你俩别败坏别人清誉行不行?谁没事随随便便偷亲别人啊?!”他孤立无援地看向一直不吭声的紫藤:“你说,是吧?”被点名的紫藤有点慌,想了想,小小声道:“可是,微微这么可爱,想偷亲也是人之常情…
“……你也闭嘴,"裴浔之气急败坏,“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什么呢,你们仨进了一趟妖域都失心疯了?”
云知微眯眼,倏地靠近裴浔之:“裴濯,你激动什么?你又没在现场。”“…神都族规严明,我是在为我们神都正名。”裴浔之此刻是哑巴吃黄连,瞅着孤山聿一脸贼兮兮的笑就想捶死他,气愤看向谣言源头。
“云知微,亲不亲的这种事干甚么到处说,你羞不羞?”云知微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哪有到处说,你们不都是我好朋友吗?”“再说了,有什么好羞的?"她捧住紫藤的头,吧唧亲了一口,一脸坦荡大方,“我喜欢藤宝我就亲藤宝,我喜欢小师兄我还想亲小师兄呢。你有什么意见?”
孤山聿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