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包厢门来到姜莞身边。“姑娘,皇上约您到底为什么事啊?"满春刚刚紧张死了。冬芽不在,姑娘又不让她跟着,她只能在门外死死盯着那个矮个子。“事大了,满春。“姜莞不再想二人的怪异之处,简单把方才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此刻的她一脸惆怅,哪还有方才谈判桌上的架势。满春听得嘴越张越大:“然后姑娘你就答应了?”“怎么可能。“姜莞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骗他的。”“啊?那这算不算欺君?“满春担心问。
“你以为贵妃是轻易就能当上的?"姜莞留了个心眼道,“单是柳太后这一关,他就难过。”
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
“万一皇上说服了太后娘娘,那姑娘岂不是真要入宫?“满春眉头皱紧。“那就入呗。"温热的茶水极大地舒缓了姜莞的情绪,“无非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满春:"呸呸呸,哪有姑娘这么咒自己的。”姜莞抬眸,明明是在笑着安慰满春,语气却阴恻恻的:“放心,临死前我一定先拉个垫背的。”
“走。“姜莞突然站起来。
满春一脸懵:“去哪?”
“接沈三。"姜莞果断往外走,“换个地方。”这地太晦气。
主要是姜莞直觉萧言不会这么轻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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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外,阿福始终捂着胳膊,人来人往的街道,他细心换了称呼:“主子,所以姜姑娘是答应了?”
不然他们现在应该蹲在包厢后窗下准备听墙角。“她在拖延时间呢。"萧言早就看穿了。
“啊?"阿福惊讶。
“去,给沈三找点事做。”
阿福犹豫:“这不太好吧。”
萧言睨他。
阿福却解释:“沈三郎君是姜姑娘看中的人,主子做得太过分了,姜姑娘会不高兴的。”
萧言不明:“她不高兴与我何干?”
阿福一脸′我都懂′地悄声道:“陛下自己说的,以后在人前要和姜大姑娘显得很像一对恩爱帝妃。”
萧言闻言,嫌弃地瞥他:“以后少偷摸带外面的话本回去,看得人都蠢了。”
“我又没让你找人揍他。"萧言道,“他平日里不是最爱扶弱济贫,拖住,别让他腾出空来和姜莞见面。”
阿福"哦"了声,又疑声:“那您呢?”
萧言勾唇:“自然是回宫去给母后请安。”远在长乐宫,正打盹的柳太后忽然感觉似有一阵阴风围绕着自己。这简直就是姜莞梦想中的日子,热闹但不烦心。你说这要花很多银子?
可她多得是花不完的银子啊!
沈母余慧作为家里的长嫂和三个弟妹相处得也同亲姊妹一般,遇到什么事都是大家一块商量。
小儿子没用午膳的事没一会儿就有婆子报到她这儿来了。余慧觉得奇怪,她这个幼子一向最守时,每日何时起身何时入眠,一日三餐吃多吃少,他都有一套规矩。
天大的事塌下来也不能耽误。
二婶李氏率先猜道:“小三儿一大早出门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三婶吴氏顶着圆润有福的一张脸笑得毫无心眼:“要真遇到什么事,大嫂也不用找咱们仨商量,早传得满京都是了。”四婶文氏听到三嫂的话,无奈同李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想,也就大嫂脾气好,否则她们哪能和和气气坐在这里。余慧倒不觉得吴氏说错了,她只是叹了口气:“你们说我当初把三儿那事传出去是不是做错了?”
她本只是想让小儿子凭自己的本事娶到以一位好姑娘做妻子,不要像他的哥哥们老大不小了还得靠她厚着脸皮去说亲,一个个年近三十才堪堪解决人生大事。
她有什么错,谁知道会适得其反,姑娘是有了,可一群也太多了。文氏开口:“也许这一次不一样呢?”
然而的文氏的宽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余慧压根不抱希望:“前面哪次我没这样想过?”
吴氏庆幸:“还好我家五六七八都还小。”李氏闻声,轻瞪了她这个没心眼的,就知道往大嫂心口上撒盐。文氏也无奈摇头。
余慧最终还是决定不问了,她道:“若真有事,以三儿的性子不会瞒着家里人的,他不同我们说就证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余慧表示,孩子大了,不能遇着什么事都指望她们这群长辈推着往前走,否则日后又怎么有能力为家中妻儿顶起一片天。然而余慧并不知晓,小儿子这回真的就差她这一推。许多年后,余慧每每回想起今日都无比悔恨。姜瑞一房回京到底是给姜莞的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接风宴那日没发现她这位二婶如此能言会道。不仅日日要来她的陶然居,每次还都要坐上两三个时辰。姜莞能随便赶走安寿堂的婆子,但田氏是她婶娘,且次次来都带礼,她若是就这么将人赶出去,恐怕不用等到第二日,她容不下二叔二婶的事就会传了出去。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姜莞也想看看他们夫妻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接近傍晚,照例送走田氏母女三人,满春指挥婆子彻底关上陶然居的院门,气呼呼回到堂内问道:“姑娘,二夫人她到底要干什么啊?”瞧了这么些天,姜莞自然看出了些门道:“大概是不想我出门吧。”满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