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给抓住,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彼时肖窈正在洪家外间的上下床上睡觉,她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斤肉票,五块钱放到肖翠兰的手里,“我这几天没少挣钱,姑,你拿着肉票,去副食店买斤肉回来做红烧肉吃吧。”洪家屋子本来就小,又住着三代人,现在还加上她和肖小芳两人,本来拥挤的屋子感觉更加拥挤。
肖窈挨着洪雅睡在外间的小床上,每到夜晚,总能听到里间隔成两个小小房间的洪老太和洪平友母子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让她压根睡不好觉。为此,她特意早出晚归,半夜出没在各个黑市里,看看能不能捡漏一些古董用品、偶尔脱手一些空间货物。
现在的她,是无比渴望买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只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肖翠兰拿到钱票,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她真以为这些钱票是自己侄女儿去黑市做倒爷赚得钱。
而大侄女儿这般不要命去做那些危险的买卖,一半原因是因为她那个难缠的婆婆。
她那老婆婆一直嫌弃她是二婚头,又嫌弃她农村人的身份,曾恨她没给她丈夫生个儿子,就生了两个女儿,还一直接济她哥嫂他们一家子,没少跟她干付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她家那口子一直对她不错,很多时候她们婆媳干仗,他都站在她这边,就她老婆婆那成天作妖的折腾劲儿,她早就跟她家那口子过不下去了。
她懂两个侄女儿寄人篱下的难受滋味,当即拉着洪平友去副食店买肉,路上拿着肖窈给得钱和肉票,把肖窈之前说得话跟他说了一遍,最后感叹道:“大芳跟小芳都是懂事的孩子,她们知道你妈不待见我和她们,想尽一切办法不给手我们添麻烦。可大芳一个大姑娘去做倒卖的行当,实在太过危险,我们还是得尽早给她们找到工作才行。”
“我已经打听过了,咱们钢厂目前缺两个炼钢工、一个烧结工、一个焦炉工,还有一个焊接工、一个质检员。前面的岗位,基本只招男工人,最后一个岗位已经被人内定,如果大芳她们能扛得住钢铁厂那又热又强度高的工作,我们也可以去找人事科的李主任走走后门,给她们整个临时工做做。”洪平友无法评价生养自己的母亲过错,他也挺心疼两个侄女儿,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她们。
他说完话,费力地骑着自己老旧的自行车,在车子嘎吱嘎吱声响中,载着肖翠兰往副食店走。
洪平友跟肖翠兰所在的钢厂,也有不少女工在干活,不过大部分的女工都做得比较轻松的质检、仓库管理、食堂后勤、或者车间小件零件包装的工作,真正在钢厂堪比大熔炉车间里干活的女工,没有几个。肖翠兰想起那两名死了丈夫,要独自养活一家老小的钢厂女炼钢工人,她们跟那些男工人一样,在高温的车间里干着重劳力的活儿,虽然工资高,人却被高温烤得黑骏黔的,人也看着比同龄人老了不止十岁,她实在不忍心让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侄女儿去钢厂工作。
想了想,她道:“等会儿回家,我们还是问问她们姐妹俩的意见,她们要是愿意吃苦,我们就帮她们运作运作。她们要是不愿意,我们再帮她们留意一些其他厂的工作,到那时候,你妈要再对她们阴阳怪气说话,你可要站在她们那边,替她们说话。”
洪平友向来都听她的话,毫不犹豫点头,“行,你做主就好。”当夫妻俩拎着一条细细的五花肉,风风火火回到洪家时,给肖窈姐妹带来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夫妻俩在副食店买肉的时候,碰巧碰到了他们钢厂一个焊接工老师傅,他听闻他们想给两个侄女儿找工作,他表示,他可以收一个女徒弟做焊接工。
不过这种老师傅是不会白白传授徒弟焊接技术的,那老师傅说,如果他们的侄女儿能吃苦,又想做焊接工的话,可以拜他为师,条件是要给一些拜师费。夫妻俩认识那个老师傅,知道他的人品,他不是那种说空话的人,他说到就能做到。
而在这个年代,绝大部分工厂的工作岗位都要有一个师傅来带,一个新人入厂,在没有成为正式工之前,需要一直在师傅的教导下干活。师傅决定一个新人什么时候转正,遇到一个好师傅,他觉得你学到了他的技术,技术成熟了,可能一两年就给你转正,遇到一个德行不好的师傅,可能压你个三五年都不一定让你转正。
很多厂就有那种德行不好的老技术工,非压着徒弟干把自己不想做的脏活苦活,还要徒弟孝敬自己,给自己买这买那的,徒弟不买,不是打就是骂,为不少师徒闹出矛盾、大打出手,甚至还发生过命案。肖翠兰碰到的那位师傅,家里遇到了事儿,急需用钱,厂里给他指派了带徒弟的任务,他不想便宜别人,正好碰到肖翠兰夫妻俩,他明言明语说,如果他们的侄女儿能出一百块钱,他就收他们侄女儿为徒,并且最迟两年内让她转正。那位师傅是厂里的老技工,他在厂里有一定的说话份量,他想收谁做徒弟,厂里都考虑他的意见,尊重他的选择,他敢收钱放话,就是百分百能做到。肖翠兰就问肖窈姐妹,谁愿意去做学徒工,学费由他们夫妻俩出,算是借给她们,等她们发了工资,再一点点的还给他们。肖窈是不愿意的,钢厂里的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