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33

第二天，栾绮去了趟精神力研究所。精神力评估需要三日后才能出来，等到实时数据传到她的私人终端时，她身处于机甲部。栾绮扫了一眼终端上显示的报告。精神力等级一切都正常，只是所属下的指标范围比普通的A级精神力者再一次扩大了数倍。联邦在此之前也有几位A级精神力者出现过这样的特例，但像她这样指标范围提升到这种地步，的确是少见。

栾绮关掉终端，刚从模拟室里头出来，恰好看到卫薇对面的实验室迎面走了出来。

上次虫潮损坏的机甲传送回机甲部重修整顿，那几天，机甲部的所有人员在实验室内忙得焦头烂额，到最近才缓了口气，有空休息。路成映穿着普通的作战服眼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卫薇无奈地抽出手来翻了两下手中的纸质报告，叹气似地敷衍道：“好了，这次的数据反馈比前一次好看了很多。行了吧，行了的话，就一边玩去。”路成映语气兴奋地说：“那可太好了，主任。”卫薇不置可否，转头看见了栾绮，笑道：“好不好容不得用一组数据来评价，还得问问小栾中校。你之前不是铁了心要和小栾中校比试吗？”栾绮偏过头，气定神闲地看了过去。

“我说主任，"路成映皱着一张脸，苦哈哈地说，“就算我去了指挥部，没法留在机甲部打工,您也没必要给我挖坑吧。”自从上一回虫潮被指派到F区，担任了一次栾绮的副官之后，路成映从禁区星回来就已经从机甲部调任去了指挥部。

栾绮颇有闲心地道：“跟我比试哪里算是坑。不再试试吗？”“当然要试一试。"路成映停了下，肯定地说。虫潮过后，几乎所有人都变得忙碌，栾绮自然也不例外。难得在机甲部偶遇小栾中校，路成映自然乐意。

卫薇这回毫不客气地说：“不用太下死手，栾绮。反正这小子不在机甲部，也没法替我干活。你怎么舒服怎么打。”知道她在开玩笑的路成映：“？”

但这次比试和先前第一次的机甲比试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路成映自己能够从模拟舱里面有意识地爬出来。他刚在模拟舱旁边站稳，不可置信地捏住自己开头的那份纸质报告，结结巴巴地说：“难道报告出错了？”

其实不是出错了。

卫薇翻起栾绮传给她的精神力评估报告，毫不意外地说：“上回就有这种感觉，虫潮过后你的各项指标又提高了，栾绮。”栾绮含糊地应了声，重新摘掉身上的仪器，不在意地喝了口水。“怪不得……"能够解决掉那只S级虫。

卫薇嘀咕着。

这件事虽然被刻意隐瞒，但机甲部隶属于军方，卫薇的军衔也不低，对这事自然知道。

卫薇转了话题：“指挥部发了通知，下回虫潮的时间又提前了，至于是什么时候，还没有探测出来。这两次的时间捉摸不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下来。”

从注射剂在联邦内部出现开始，这种不确定的状况就层出不穷。随着注射剂调查展开，运输交易E-D注射剂的精神力者大规模落网后，其中来源仍旧不见踪影。

星际联邦建立百余年，对虫族的监测少说也有数年。指挥部一致认为注射剂与虫族内部的文明有所关联。

这条通知栾绮当然清楚，但她表情平淡，对此没有多余的表示。毕竟虫潮再怎么变幻莫测，都不可能从禁区星突破进任何居民的居住地。反倒是那批落网的精神力者一一

栾绮思绪跳跃了一下。上回从F星出任务回来，梅莉娅就收到了海温德的消息。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对这事没有过多反应。栾绮随手将空了的水瓶丢进不远处的回收箱内，抬眼瞥见模拟室外围，身着作战服的蔺序然脚步一顿，轻轻侧过头定定地看向她。这几天因为行程安排不同，两人没怎么见过面。栾绮对这事浑不在意，却还是戏弄般地，朝对方微微一笑。随后就看到蔺序然眼神倒是没有挪开，只是不自在地垂睫，安静地盯住她。栾绮：“？”

她觉得有趣，一时间没头没尾的，很轻地笑了一声，收获了旁侧卫薇奇怪的注视。

至于站在模拟舱前捧着纸质报告怀疑人生的路成映很快地接受了现实，他毫不气馁地说：“虽然是这样，但好歹刚刚在模拟内，某些环节能够知道小栾中校操控机甲要做什么。”

路成映相当自信地说：“多亏了在F区的那大半个月，也算是跟小栾中校有点默契吧。”

模拟室外的蔺序然面无表情地蹙起了眉，他无意识地去看栾绮，发现她表情不变，还是一贯地放松模样。于是只好将微侧的脑袋偏了回来，莫名地捏了担指尖。

卫薇早就对路成映这副盲目乐观的样子见怪不怪。什么默契不默契的，屏幕内她早就看到栾绮在放水。不过她没有点破，在看到模拟室门口的人往前走过后，她将目光放在了栾绮身上。

她问道：“你们这次怎么没去演练室？”

栾绮想了半秒，反应过来卫薇口中的“你们"到底是她和谁。于是她扬了扬眉，问：“你很希望这样？”卫薇摆摆手：“别了。你们两人这点关系，平时没把机甲部的机甲舱整出故障来已经很不错了。”

栾绮没当回事。

等到她出了机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