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递给他一壶水。
男人拿起来就喝,粗大的喉结来回滚动,一口气下去没了一大壶。舒窈低头看着还缠在自己脚腕上的那只粗手,她开始挣扎,男人的手立刻收紧,抬头,死死地注视着她。
舒窈被他看得一惊,男人的脸虽然被泥土糊住了,但剩下的那双眼睛深邃冰冷,还带着淡淡的浅蓝色,就像冬日里的冰花。舒窈怕他伤害自己,赶紧说:“我不跑,我不跑,大……大哥,您是图财还是图色?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男人一愣,继而,眼神又看向她手上的吃食。舒窈立马会意,把手上的东西全部送到他面前:“大哥,这些都给你,我可以走了吧?”
男人依旧没有松开她,只是低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大快朵颐,吃相极其豪迈。
舒窈看着男人的头顶,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一脚下去,他应该会吃痛放开自己吧。
说干就干,她抬起另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脚,卯足力气瑞了下去。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舒窈额边的冷汗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上,“滴"的一声,落到了尘土里。男人目光凶狠的盯着她,那双犀利的眼眸就像野兽一样,发着森森蓝光。他把舒窈两只脚都给握了起来,力道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舒窈大口的喘着气,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那个,我刚刚就是活动一下脚。”
男人将她狠狠一推,舒窈来不及反应,身子直挺挺的朝着一边的水泥地倒去。
一股失重感袭来,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一些细碎的石子摩伤了她的背,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她全身的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手掌蹭在地上破了好大一块皮,血珠不断的往外冒。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爬起来,慌不择路的跑了,可是跑着跑着,她突然停下来,糟糕,给季时净买的药还在庙里面。要不要回去取?
可是庙里的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还是悄默默的折了回去。
来到破庙门口,她躲在一旁的柱子后面往里面看,男人似乎已经吃饱喝足,正躺在稻草堆里休息,两三个药包就散落在他脚边。舒窈很是踌躇。
她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躺在稻草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这才一咬牙,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脚步极轻,生怕吵醒他。终于来到了他脚边,舒窈小心心地拿起药包,临走时,悄悄看了他一眼。男人一手放在腹部,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呼吸均匀。她松了一口气,走到庙门口的时候拔腿就跑,一刻也不敢多留。破庙里,男人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蓝色的瞳仁颤了颤,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舒窈气喘吁吁的跑回家中,直到靠在自家的院墙里,她才彻底放下心来。季时净正在收拾家务,在她赶集的这半天里,他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现在连角落里的板凳都铮亮铮亮的,一点灰尘都没有。看到舒窈惊魂未定的模样,他忍不住快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舒窈刚想把自己舍身取药包的事情告诉他,想让他感动感动,说不定又可以增加信任值,可是看到他一脸担忧的模样,她还是摇了摇头,闭口不言。“这是半个月的草药。"她把药包递给他。季时净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伤,他眉心蹙起,平静的看着她,可心底却暗暗揪成了一团:“疼吗?”
舒窈笑着抽回自己的手:“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见她不说,他也不多问,又转过身去开始擦桌子。舒窈去屋里换衣服,季时净看到她背上破烂的衣衫,握着抹布的手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