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雅摸着脏兮兮的胡子，接着道：“长乐街有个书铺，我以前常去那里买书，那老板就有武学卖。”

文高雅看出陈启疑惑，嘿嘿笑道：“那老板卖的武学，自然不是什么武馆宗门传承，都是些普通武者自己瞎琢磨出来的粗浅把式，买来多半也练不成。”

陈启恍然，这种不入流的武学，学不学得成犹未可知，即便学成了，威能想必很有限。

“老文，听说刘帮主练了武，你可知他是个什么境界？”

陈启暗自思量，磨皮境已是能够开碑裂石的武者，不是他现在能对付的。

至于刘帮主这个后患，自己不露出马脚，至少暂时安全无虞。

“我还有钱，你今天请我喝这顿酒就够了。”

文高雅虽是乞丐，平日里过得却还算滋润。

对方能应对上来还好，水平不够的，为了不丢面子，就会悄悄给上几十文钱，把他打发走。

陈启觉得这事有点自己的责任，他随口那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给了文高雅自信，让其更加嗜酒如命。

起身结账走人，一顿酒菜，花了陈启四十文，不过这钱花得开心。

陈启把自己捯饬干净，去买了件棉衣，又在城里四处逛了逛。

一家家问下来，普通武馆一个月十五两银子上下。

对于现在的陈启来说，都是天价。

陈启穿过繁华地段，来到一处僻静小巷，按文高雅所说，就是这里了。

陈启心中奇怪，走到一处敞开的木门前，门扉半朽，有些发霉。

一个干瘦的老头坐在木椅上打盹儿，全然没发现陈启到来。

老头没半点动静，陈启咳了两声，凑近两步提高音量：“老丈，醒醒！”

陈启无语，且不说这书铺位置偏远，就这老头做生意的态度，难怪除了他，鬼影都没看到一个。

老头上下打量陈启一眼，看着十六七岁的模样，瘦削的身材，脸上无太多血色，看着就像营养不良。

就这，怕兜里比脸干净，想练武？

文高雅跟陈启讲过，找这老头买武学有两条规矩。

二是学不成、学岔了，都跟他没关系。

老头起身，踱步到书架子右下方，从犄角旮旯处搬出一堆泛黄的线装册子。

陈启疑惑：“什么是练法，什么是打法？”

陈启略显尴尬，摸了摸鼻子：“还请老丈赐教。”

原来如此，陈启道了声谢，拿起册子一一查看，《金山枪》《形意霹雳掌》《五岳惊天剑》......

“老丈，这本多少？”

说完干瘦的手掌一伸，意思明显：给钱！

老头故作犹豫道：“行吧，便宜你小子了。”

老头看着陈启背影，摇头失笑：“又一个没钱进武馆，想靠走歪门成为武者的穷小子啊！”

创造武学的人都是半吊子，旁人还能练出花来？

真正能上台面的武学，是著名武馆或者宗门的传承，都是由高屋建瓴的强横武者所创，在一代代的传承中，经受住了时间的检验。

老头感慨一番，继续闭眼打盹儿。

东郊树林。

他花了半个时辰，才把《莽牛皮》看完，大致理解了这门武学。

【技法：莽牛皮（未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