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
“原来都头也察觉到了,那便随本官到书房详谈。”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
“都头可还记得今早云参将所言?”
“自然记得。云参将称昨日朝廷调城外驻军赴边,当夜紫石村便遭血洗。时机如此巧合,实在蹊跷。”
只是人微言轻,并没有说什么
唯有真正将匪徒抓获,用事实说话,自己才拥有话语权。
“此人名唤陆小乙,”武植沉声道,“原是镇远武馆学徒,一月前突然退馆,不曾想竟落草为寇...”
“那这样,武植,既然匪徒已然伏法,你即刻带人去抄了那陆小乙的家宅。所获财物,你与弟兄们自行分了吧。”
“此外,本官另有赏赐。白银三百两,外加这两瓶铁衣膏。”
武植接过铁衣膏,收入怀中,而后抱拳行礼:
他心中暗自思忖,有了这两瓶铁衣膏,再加上三百两赏银,以及即将抄没陆小乙家所得的银两,此次剿匪行动真是收获了不少。
有了这些助力,想必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能顺利踏入磨皮境的最后一个境界——「铁皮境」。
武植也没忘记将陆小乙最后想要吞服的黑色丹药妥善收好。
县令接着看向武植,顿了顿,似在权衡言辞。
“本官怀疑...”县令忽然压低声音道,“云理万恐有谋逆之心!”
县令闻言一怔。
烛光下。
“既然都头也有此疑,此事我们仍需从长计议。你且莫要轻举妄动。”
“此次剿匪,令弟武松出力不少。李勇那个都头的位置,就由他接任吧。”
这一声谢发自肺腑。
都头之职虽只是九品武官,却掌管一县缉捕之事。
且不说每月多出五两俸银。
武植抬手整了整腰间双刀。
夜风穿堂而过,卷起武植的衣袂。
接下来,该去办那最后一桩差事了。
......
夜色渐深,皓月当空。
青石板路上映着三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吆喝声。
紧接着又是一声铜锣:
跟在武植身侧的中年衙役紧了紧腰间佩刀,低声道:
武植侧目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扬:
“大人说笑了。”
“属下只是觉得,这才像个当差的样子。我小时候习武,总想着当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如今蹉跎了大半辈子,少年时的心气早就磨没了...”
“属下在这阳谷县当差二十余载,见过的都头少说也有五六任。可惜都是李勇之流,遇着权贵作恶,连个屁都不敢放。属下人微言轻,也只能明哲保身...还好都头来了。”
“自从武都头来了,咱们阳谷县才算有了青天!弟兄们跟着都头办差,再不用受那窝囊气了!”
中年衙役却正色道:
“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和谁学的啊!”“武植佯怒。
这中年衙役其实说得倒也在理。
自然要活得潇洒自在,快意恩仇!
不多时。
月光如水。
他们隐匿在阴影之中,正大口啃着炊饼,眼睛却自始至终盯着陆小乙家的大门,一刻也未松懈。
他们领命后便一直蹲守在此,全神贯注地监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出陆小乙家的人物。
如果陆小乙果真是云参将的手下的棋子。
为求自保,他必定会不择手段,派人前来销毁证据。
三个衙役远远瞧见武植带队赶来,赶忙迎上前。
“禀都头,我等三人已在此蹲守整整三个时辰,期间陆宅大门紧闭,没见任何人进出。”
“属下一直紧盯着院墙,哪怕是只野猫,都没瞧见有翻墙进去的。”
他朝中年衙役递去一个眼色。
“咚咚咚!”
“县衙办案,速速开门!”
然而,连拍数下,院内却如死寂一般,毫无回应。
一旁膀大腰圆的衙役见状,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卯足力气飞起一脚。
那扇紧闭的木门应声而破!
刹那间,便确认院内并无伏兵埋伏。
“给我搜!”
五名衙役齐声领命,随即他们四散开来,朝着各个厢房而去,开始了翻查。
“哐当!”
刹那间,箱内白花花的银锭暴露在月光下。
他注意到西侧还有一间屋子,还没有衙役搜查。
只见书架上摆放得不少书籍。
“尽是些无用之物.....”武植不禁低声自语。
武植虽对这些蒙学书籍不抱期望,却也不敢大意。
“等会过来把这些书册都仔细收好,一页页查验!”
“咦?”
武植发现,书桌下有块微微凸起的地砖。
武植俯身蹲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扣住地砖边缘。
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整块青砖掀起。
武植拿起最上面的典籍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
武植眼中闪过一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