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等对方记下后，又继续安排道，

“待的二主成长起来，刀疤脸挂在外海作为协同，我在那里留了一颗二阶明玲宝树，适合他体修发展，猪头张则在内海稳住基本盘。若无意外，泉家十年之内便可重振旗鼓，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我唯一担心的便是李奢蛟，此人是莫大的变数。”

段正虎默然了几息，感觉三安老祖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已经足够惊世骇俗，换作旁人，能从李家老祖和上宗联袂谋害下求生怕是都极为困难。

“猪头张与刀疤脸皆是我看着长大，秉性清楚，两人皆是重情重义之辈，后者即便气盛一些，怪我将他摒弃，恨也在我，不会祸及他二哥，时间久了两人自然会珠联璧合，他目前在你麾下，你做个中人过渡，不可让二人生隙。”

段正虎猛点了几下头，忽然看着旁边的神通逐渐失稳，老祖还刻意穿了一件大红衣裳，也是感觉到了什么。

“李家在沉勐大礁的谋划断不得去涉足，打听也不要打听。其中恐怕不止金剑宗，整个上三宗都有大牵连，不是我泉家可以嗅闻的机缘，以后你侍奉二主，务必牢记！”

“沈家是我留的后手，受过我的福泽，愿留愿走让其自己选择。这几个受过我的神通之人，不会留下记忆来，陷入感官剥离持续一个时辰，怎么处理也由你决定.......”

段正虎听着对方语气渐快，好似迫不及待就要将这些话倒出来，更加确认心中所想，有些老泪涟涟的抹了两下。

哽了两次复又道，

“古祖待我如师如父，高山落流水，如今淌水进溪流，只是应当如此，休要提此事了。”

“老祖已无伤愈之机了？李家府库据说有三阶灵药存在，或许......”

“金丹已挖等同凡人掏出心脏，只是凭借些取巧的法子将我一身法力存于体外，让我逃脱部分规则强吊了十年，如今已是回天乏术，真有灵药不如给两位少主存着留待后用，不必浪费在废人身上。”

段正虎亦步亦趋的跟着，五味杂陈。

情绪波动之下也是说了一句僭越的话，

泉三安肃容道，

泉三安将白布解了，露出里面枯萎干瘪的手指，五根已去了其三，他蓦然拍断一根，血液四洒，面容又老迈了几分，总算是像他的前辈起来。

他将第四颗镇灵钉拔了出来，看得段正虎手心一痛。

“另，等陈均从尽空山返回，让他来这里寻我一趟，我有话对他说。”

只听得面前的老人依旧念念不忘的碎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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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李立一战时，这小子曾想让老仆阿福去求援李奉，怎么算尽空山都不会离枫林多远，沿着狐狸河搜索思路应该没问题，难道是范围不够大？”

“三弟，你真判断出在这附近？”

当时老仆仓促下，但猪头张也怀疑，是不是阿福其实发现了自己，跑到这处绝路只是放了一个烟雾弹。

“土遁虽快，但也不过只是跟普通灵根的土遁相比，与御空飞行相比，当然是不如的。”

除非是.......尽空山的方向亦是在地下！

“二哥，当日你杀阿福时是在哪个方位？”

山川河势仿佛在脑海凝缩为一张细小的舆图，一支朱红色的笔墨从两头相互行进，最后徐徐连接为一点。

“尽空山怕是在水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