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恭已然是紧咬牙槽,双手更紧握成拳!
却也低下了头。
——太祖身陷白登之围、冒顿书辱吕后之耻!
即便此刻,刘恭多少有做戏的成分,但提起这两件自有汉以来,仅有的国家级耻辱性事件,刘恭也仍感到一阵羞愤油然而生。
这既是国仇,也是家恨!
却不知,正是刘恭这由衷而发、近乎凝为实质的羞愤,打消了吕太后最后一丝疑虑。
便见刘恭强压下真假参半的屈辱、羞愤,沉声再道:“初得震天雷,孙儿还只当是个玩物。”
“不几日,孙儿却又想到这震天雷,其崩若天雷骤响!”
“虽说不上震天动地,却也至少能震人心魄?”
“——若战时,我汉军将士以此震天雷掷出,轰然崩响之下,匈奴胡骑岂能不人马俱惊?”
…
“再不济,也总能惊了胡骑胯下战马。”
“战马受惊,那匈奴胡骑再怎般善战,想来也无暇作战、厮杀。”
“如此,或便可为太祖高皇帝、皇祖母报仇雪恨,一出胸中恶气了。”
将早就打好的腹稿悉数道出,刘恭便缓缓抬起头,脸上尚还带着些许残存的愤慨。
望向吕太后的目光,却又分明带有期待,似是想得到祖母吕雉的赞可。
一旁,鲁元主刘乐早已喜形于色,眸中异彩连连。
便是御案前,吕太后原本看不出喜怒的脸色,也前所未有的,出现了正常人的温度。
却不知:在这母子二人或欣慰、或动容的目光注视下,做出一副‘求认可’之状的太子刘恭,竟早已被冷汗浸透了衣袍。
若靠近细看,还能看到刘恭稚嫩的身形,正以微不可见的幅度轻轻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