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对方让步了一一哪怕是被迫,她也应该说两句软和话。
“你肯把孤的性命放在心上,孤很高兴。“她顿了顿:“可是,我不是时刻需要等你来救的无能者,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如果我需要你,我不会逞强,如果我不需要,奉劝你还是保持距离。”
魏渊又怕云归妄听不进,软硬兼施:“我知道,你心心中其实并不认为我有指使你,甚至和你谈条件的实力,之所以到现在你还愿意听我的,只不过是因为你把我当作你的妹妹,你愿意让着我。兴许你认为我只是在任性,兴许你认为没有你我就没有自保之力,兴许你认为我是一枝菟丝子,若是这么想,那你就错了。”
“我能绕过你的监视,与我的同伴相会,让他为我疗伤,足可说明我的能耐已经超乎你的想象,我有和你合作的权力,也能让你在京城再无立锥之地。”她扯起谎来神色也不变:“我所求的从来都不是庇护,而是合作,如果你再罔顾我的意愿,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
云归妄又露出那副霜打的茄子的样子,只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魏渊心心里不屑。
知道?知道什么?如果真知道,那么堂堂枯风剑现在是在明知故犯,挑战她的底线吗?
“不论你是否相信,我从未轻视过你,也从来没有监视你的意思,你我和好一-姑且算和好了之后,你不许我随意来,我从没来过。”“可是昨夜事出有因。"他看着她,某一瞬间,魏渊觉得他的眼睛或者嘴巴里似乎有一头关不住的兽要出来,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或者说,什么有价值的也没有说。
“我真怕你再一次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说一句话,你可能不相信。“云归妄面容严肃,平铺直叙着,语出惊人:“你若死了,我会随你而去,管它人间洪水滔天。”
魏渊抿了抿嘴,但眼神或许还是流露出一丝讥讽,云归妄并不介怀,笑了笑,这一笑把魏渊带回他们二人关系最融治的那段时日。他在离开书房之前最后一次表忠心:“我知错了,将来你说,我便听,不会再偏执地一意孤行。你也不必矫枉过正又不理我,如有需要,就唤我来,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的。”
云归妄推门走了,魏渊静坐片刻,嘴里骂了句脏的。什么人啊?病得怕是不轻。可惜魏渊自还魂来人脉不广,不然还能寻个大夫来,为这人看看脑子。
独自坐了一阵儿,出了门,云归妄又恢复了那副良臣之相,魏渊乐得断了和他的眉眼官司,静静品茗。
所料不错,快到午间,崔檀亲至。
羊岁宁知道轻重,省了通传,直接引着崔檀进来,一身绯色官服的大理寺卿匆匆一拜,正待禀报,忽然听得魏渊问:“赵邹二女,谁死谁生?”
“殿下神机妙算,苦禅赞服。“但看崔檀的神情,他似乎也没有多么意外,仿佛对魏渊料到此事早有预感:“赵氏昨夜刺杀邹氏,恰邹氏在外将归,二人扭打之间引来守卫,赵氏业已伏诛。”
“臣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崔檀一板一眼道。昨日离开馆驿时,观赵、邹二女神情,魏渊便知道自己计策灵验,不消几日,二人中有问题的那个势必会坐不住,有些动作。她叮嘱崔檀派人好生看着,埋伏好了,等着捉贼,唯一没想到的是,赵氏的耐心这样少,连一夜也没过去,就这样迫不及待似的跳了出来。跳啊,跳得好,跳死了。
魏渊知道崔檀是在为了没能留下活口而请罪,但崔檀不在现场,怎么能怪他?就是手下人,也是昨天魏渊亲自授意,下令如有风吹草动,格杀勿论。毕竟二人中可能有一位是那神秘杀手,普通守卫只怕一照面就没了性命,还怎么敢让守卫留手?
“那邹氏呢?“魏渊问。
“这正是臣来此的目的。“崔檀道:“邹氏说,有重大内情,要与殿下当面回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