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低价的形式。
九月二十八号当天,有点飘雨,但快到傍晚时,出人意料地停了。黎威早已经出院,术后恢复很好,黎雾当天到北城,提前了两个小时到演唱会场馆,跟着张扬去了后台。
程清觉连着两天彩排,这会儿没有在忙,在休息室休息。因为黎威的病,黎雾一直在桉城陪护,程清觉又一直在忙,她中间来过一次北城,但只呆了两天,所以两人确实好久没见了。黎雾近乡情怯似的,走到门口,没第一时间走进去,而是在门外顿了两秒,伸头往里看了看。
里面的男人若有所觉,回头,正好正好捕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程清觉放了手里的东西,抬步往她的方向走。黎雾总觉得等他走过来,又是要一把把她拉进去,赶忙抬手示意了一下:“等,等一下,我自己走进去。”
已经快走到身前的男人,停住脚步,再之后:“嗯。”黎雾单步跨进去,之后瞧了他一下,反手压上门。她看着程清觉,先是夸奖:“哇,今天怎么这么帅。”紧接着又是一句:“这么帅不能亲我哦,妆花了又要补,你今天很重要的。”
程清觉看了她几秒,忽地半垂眼皮,提唇:“你怎么知道我想亲你?”黎雾往前走了两步,嘀嘀咕咕:“你每次都是这个套路….”她走近,没忍住,抬头又瞄了他一下:“演唱会结束了可以亲。”程清觉凝着她:嗯。”
两人对视一会儿,程清觉往后坐下,黎雾却忽然上前两步,抱住他。这个姿势,她搂住他的上身,正好把他抱进怀里,她低声:“你是不是想跟大家说你妈妈的事。”
程清觉刚被她抱住时愣了一下,此时肩膀稍稍塌下,片刻后,轻滚喉咙:“对。”
程清觉:“一直有粉丝在问,为什么告几年前的黑粉,而且总觉得讲了,大家也会对你更好一点。”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手腕内侧的皮肤上蹭了蹭。他喉咙有一些黏腻和沙哑:“是对两个对我最重要的人,也觉得应该和一直支持和喜欢我的粉丝分享。”
黎雾点点头,松开他,又在他身前蹲在。
两人对视一会儿,她转开话题,可能是想起之前的事,忽然回忆似的说:“我刚在网上知道你妈妈的消息时,给你发过私信。”她那时候不知道他母亲去世的原因,只是以一个粉丝的口吻,很真心实意地想给他发一些话。
她支着下巴:“不过那会儿私信你的人很多,你可能没看到。”程清觉抬手,习惯性地帮她拨了拨头发,温声问:“你说了什么?”“愿………也没有什么,”黎雾回忆,“就是很简单的,但我写了很多。”她两只手比了一下:“但我写了很长,其实也没有安慰你,都是在写我那天特别倒霉的小事,但我觉得人在不开心的时候,看别人倒霉能开心一点,而且我写了很长嘛,也特意安慰你,就觉得你读完这么长的故事,注意力被转移了,说不定能暂时高兴一会儿。”
黎雾:“我当时在北方上学,天冷下雪,我骑车骑到了坑里,好不容易从坑里爬出来,发现自行车的链条又掉了,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托着自行车走了好远好远,大概有两三公里,鞋子埋到一个深雪坑里拔不出来,还被一个修车的骗了钱..
程清觉目光有所变化,他忽然接过话:“最后揣着仅剩的几块钱,在路边买了一个烤红薯。”
黎雾诧异点头:“对对对,是的。”
她惊讶得不能再惊讶:“你看过,你记得?!”黎雾:“我还给你照了烤红薯,我拿那个红薯举起来,对着夕阳照了一张,说颜色有点像太阳。”
黎雾:“我反复照了好多次,确认那张照得特别美才发给你。”程清觉的眼神已经从惊讶变得温和,他咽了咽嗓,抬手去拢黎雾后脑的手,微微颤抖。
程清觉:“嗯,我看到过。”
他那时候被骂得非常惨,微博私信根本没有办法看。他母亲去世,确实是因为看到账号私发的言论,情绪不好,病情恶化提前。那几天刚办完后事,他整个人非常不好,情绪崩断之后,他有好几天没有出门。
最难受的时候自虐地去翻那些黑粉的言论,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话能提前把他的母亲带走。
那天刷了一整天的私信,全是恶意辱骂,仅有零星的一些是安慰他的,他大致都记得。
但大多数都比较相像,说节哀,说支持他,说很喜欢他的歌,以后还会买他的专辑。
只有黎雾的不一样,她发了很长一大段,所以他印象深刻一些。他那会儿抑郁情绪严重,出现躯体化症状,读字都很慢,她那篇长篇大论,他看了很久很久。
看完确实被转移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刚看过的那些辱骂,只记得她的烤红薯。
那会儿他抬头,目光透过窗户,外面正好也是夕阳,他看了一会儿,觉得颜色的确有点像红薯。
也不知道那段话有什么魔力,但当时看完,心情平和一点,仅有的想法是冬天的烤红薯好像确实很好吃。
他摸她头发的手还有点抖。
闭了闭眼,嗓音微哑:“没有那么夸张,不是说因为你的那条私信我就完全变好,但那天下午我看了很多,最难受的时候看到你那条,心里确实舒服一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