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而又昏暗的楼道，墙壁上贴满各种小广告，五花八门层层叠叠。楼道里随意堆放着大小不一定硬纸板，形成一座座小山丘，散发出混合着潮湿气息的刺鼻气味。斑驳的漆面和摇摇欲坠的合页组成一扇破旧的大门，脆弱的仿佛用手轻触便能将其推倒。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开门的是顶着蓬乱长发，身披敞怀衬衫的吴中全。他略带惊讶，“呦，又见面了啊。”他随意的用手拨弄着长发，全部捋到耳后，“前两天才见过，今天又想我了吗，帅哥？”

“进来吧。”吴中全领着两人进屋，示意他们在沙发上等会儿，“人老了动作慢，你们聊，我出去抽根烟。”

罗杰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汪淼也不适的揉搓着鼻子。

罗杰用手肘推了汪淼一把，让他朝里屋看，只见主卧外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朵。汪淼轻咳了一声，轻轻摇头示意他别表现出异常。

方成：“没有了。”

方成尴尬地挠头：“那个，我身体不太好，女儿要照顾外孙女，就让中全过来。”

汪淼：“请问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罗杰：“你确定她们俩都不认识吗？你再仔细看看”

罗杰又掏出一张婚礼现场的照片，“是她吗？”

汪淼：“她死了，你知道吗？”

汪淼：“你不认识这个孩子吗？”

罗杰拿出一张在“幸福之家”门口拍的大合照，指着其中一个小女孩儿，“她是孤儿院的孩子，不认识吗？”

罗杰又将白嫚的两张照片推到一起，“小萱是你介绍白莫生领养的，领养以后的名字叫白嫚。”

汪淼：“方成先生，请你配合。6月23日凌晨1点到24日清晨5点钟，你在哪里？”

汪淼：“有人能证明吗？”

汪淼：“好的，感谢你的配合，按规定需要提取你的DNA，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汪淼对他很是厌烦，“吴中全先生，请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审讯室里的空气冰冷而沉重，四壁涂着单调的灰色，没有窗户，仅有一束昏暗的灯光从头顶射下，将房间笼罩在令人窒息的光晕中。房间一侧摆放着硬邦邦的铁质椅子，阮茗坐在上面，周身透露出抗拒和惊恐。

阮茗语气生硬：“不知道。”

阮茗全身颤抖，汗水在她的额头凝聚，顺着脸颊滑落，她不安的转动双眼，目光落在病历册上。

阮茗低下头，紧咬嘴唇，嗫嚅着，“我承认确实打过她，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语气激动，“她的死可跟我无关啊！”

另一间审讯室里，顾阳春身体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搅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布满细纹的皱纹下，可以看出他曾经是个英俊的男人，岁月为他的脸增添了成熟与稳重，还有隐藏其下的固执与强硬。为了强调自己的清白，他不自觉地重复相同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顾阳春激动地挥舞双手：“没有，真的警官。”

顾阳春：“我说了很多次了，22日她给我打电话约见面，我才去见她的。”

顾阳春脸憋的通红：“我要跟她分手，她不同意，就、就发生了关系。”

顾阳春：“我说过很多次了......她勾引我的。我跟她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一帆跟她的关系。”

顾阳春：“我、我是反对一帆跟她结婚的。那个女人不知道有什么魔力，一帆完全被她迷住了，不论我怎么劝都不行。”

顾阳春：“她、她简直是魔鬼，她手里有我们发生关系的视频，威胁我如果不让她和一帆结婚，就把我们都视频发给一帆。我、我不想一帆知道，他是个感情细腻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了，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情。”他摇着头，“唉，都怪我，我也是鬼迷心窍。我后来想跟她断的，她不同意，说真正爱的人是我，因为我不会离婚娶她，她才这么做的......她一哭，我是真的不忍心......”

顾阳春：“没有的，我们都是自愿的，也没那种爱好啊。”

吴中全打破沉默：“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知无不言。”

吴中全：“好像有点印象。”

吴中全：“她们女人打电话，我还要带孩子的。”

吴中全：“我不知道啊，帅哥，你到底想我说什么？”

吴中全：“她自己摔的。”

吴中全：“这么说她是被打的？”

吴中全将脸埋进双臂，趴在桌面上，沉默不语。

“闫队还在审讯，暂时来不了。”刘敏为她端来一杯水，“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犹豫了一下，刘敏坐到她身旁，“方芳，虽然这是你个人的事情，不过作为警察，我还是想跟你谈谈。”方芳不解，刘敏看着她厚重妆容下不自然的脸，“你身上的伤是吴中全打的吧？”

“你可以报警，我们会帮你的。”刘敏坚定地说。

“无论是作为警察，或者同为女性，你不应该纵容暴力，这是犯罪！”刘敏拉住她，“想想你的孩子！”

记忆中的母亲总是暴躁和愤怒的，她尖锐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