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257窟的日光被血色吞没时,陆昭正站在《鹿王本生图》前。修复刀尖触及九色鹿的刹那,壁画矿彩突然液化,钴蓝色鹿角穿透防辐射手套,在他掌心蚀刻出《全天星图》的量子坐标。
突然,整面壁画剥离洞窟。九色鹿踏着青金石粉末浮空,鹿角上的金箔突然裂解成三星堆青铜神树碎片。当第一片金箔刺入陆昭肩胛时,他看见更恐怖的画面:壁画深处涌出敦煌绞缬染的绀青云雾,将莫高窟裹成巨大的染色工坊!
话音未落,陆昭的防护服突然褪色——不是被腐蚀,而是物理法则被改写!牛顿三定律在绞缬纹路中扭曲,他的纳米血液开始违背惯性向染缸倒流。
陆昭抓住绞缬染布跃入染缸,敦煌地仗层的泥板突然活化。澄板泥中的麦草纤维纠缠成神经突触,将他的意识拽入平行宇宙的记忆深渊:
最深处漂浮着本宇宙的记忆泡:1973年的陆九章正在莫高窟实验,用绞缬染料在壁画暗层书写摩尔斯电码。当陆昭触碰记忆泡时,九色鹿突然实体化,鹿角刺穿泡膜:“你不该窥探归墟真相!”
“这才是真正的‘华夏!”天工阁主从铭文中走出,手中的绞缬工具变成青铜钺,“周天子用何尊封印的,是宇宙尺度的非遗基因库!”
九色鹿的断角突然喷射靛蓝星尘,在空中拼出苗族古歌《仰阿莎》的五线谱。陆昭的纳米血液共鸣震颤,龙泉剑纹身离体化作三百六十根琴弦。当第一声音符响彻量子云时:
“父亲,这才是归墟。”青稞意识体挥尺斩断绞缬染布,布料裂缝中涌出无数青铜尺规,将天工阁主切割成标准几何体,“所有文明终将步入尺度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