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快撤吧，军阵破了！”

指挥台上的武官此时一个个脸色难看，不敢置信，文官们更是瞬间惊慌失措。

想的最多的也就是两军僵持，互有损伤，再从容退去。

这一点，他们这些京官最是清楚不过了，哪怕有人再想贪，也没人敢过分的把主意打到这上面去。

可是现在，怎么就败了！

百年精锐，如今，一战丧尽！

“陛下，快走吧！”

周景铄此刻仍旧不敢相信，六万禁军就这样败了。

不少官员看着仍旧失神的周景铄，和匆匆撤退的文武百官，此刻都忍不住开始垂泪。

朝廷威信尽散，长安城中已经无兵可用，六万禁军一战败尽，连守城之兵都已经没了。

若是不成，怕是只能东出潼关，暂迁洛阳，再调天下兵马勤王矣。

”杀啊！“

“杀！”

这百骑硬生生凿穿了整个战场，直接向文武百官们杀了过来。

具装百骑狠狠的和最后的羽林卫军撞在了一起，刀枪乱砍，鲜血翻涌。

皇帝被困，还散落在外指挥各部兵马的武将，一下子就红了眼，纷纷带着本部兵马前来救驾。

皇帝被擒，军阵被破。

涝水之战，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时辰，西川军斩首四万余级。

西川军打扫战场之时，长安城文武百官与神武帝被西川军士卒押送至楚禾面前。

他们已经都做了阶下囚。

一名白须红服老官，痛哭一声，直接撞向了一边西川士卒的刀尖，自尽当场。

百官悲鸣，走在里面的孙世振却是早已经腿脚发软，嘴唇发白，要不是被人架着，怕是都站不起来了。

到现在，孙世振都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更别说他还是大周中书令，位居宰相之位。

可各地节度使进京面圣之时，哪个对于他这个宰相不是恭敬无比。

多少节度使因为得罪了京官，不久后便被定罪，斩首。

“皇帝，上次一别，还是五年前，我都有些记不清了，如今风采更甚当年啊。”

风采，阶下囚何来风采，明晃晃嘲讽的话音，周景铄咬牙抬头望去，这一看，他几乎都不敢确认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记忆中的楚堰。

用周景铄当时内心的想法来说，就是拿不出手。

周景铄只是死死的盯着楚禾，一言不发，仿佛他还是京城之中的神武皇帝。

终于，有官员受不了了，壮着胆子打破了现场的死寂，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虽然朝野上下，已经将西川军打为了叛逆，可是在楚禾发布的檄文上，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提造反的事情。

那官员如此发问，便是在打探楚禾的态度，若是楚禾直接明言拒绝要造反，那就全完了，若是反之，则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