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塞蕾丝缇娅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因此当前代教皇想要搞点政治正确的政绩工程时，塞蕾丝缇娅就可以凭借身份证治的优势扶摇而上，坐稳了圣女的位置。

毕竟老祖宗还说了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就导致塞蕾丝缇娅在圣都的处境急剧恶化，要不是她到底是个正儿八经的圣女，早就被一脚踢开闲置，并在若干年后成为圣光教会的八卦谈资之一。

当然不能。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赶来奥古斯都，更为了达成最佳作秀效果，冒着生命风险孤身一人来找路逸谈判？

所以路逸必须拿出足够大的利益，才能让塞蕾丝缇娅改变观点，愿意站到自己这边来。

对此，路逸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知道，教会对圣女冕下的要求是榨出奥古斯都的所有利用价值，而我方的要求是圣光教会对我国提供大量援助，但我认为这两者完全可以同时满足。”

路逸权当没看见：“圣女冕下不妨仔细想想，教会交给您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不。是让人觉得您保卫了教会的利益。”

“当然是枢机会的那帮家伙，我肯定知道您没有。”

“我想说的是，尽管您是圣光教会的圣女冕下，但您和教会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不是吗？要不然的话，以您这些年的贡献，光靠讨伐异教徒的杀敌数字就足够把您抬成十二枢机了。”

“非常有关系。圣女冕下之前提出的条件固然能够满足教会的要求，但对我国的利益有着严重损失，且并非您个人利益的最大化。我们双方完全可以互惠共赢，反过来一起挣圣光教会的刀乐！”

但这个态度，已经足够让路逸心头大定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几个字，严格来说其实有点刻板印象的意思，但刻板印象之所以是刻板印象，就是因为它往往是对的。

这摆明是默认了路逸的说法，只是要进一步听听具体的利益分配方案。

路逸重新阐述了一下自己的办法：“教会最想要的，是特使死亡和圣物失窃的真相，巧了，我们这里可以提供很多种真相，圣女冕下何不从中挑选一个最合适的呈上去呢？”

“比如，如果您对我们现在提出的赫尔曼版真凶不满意的话，这里还有南境大公奥雷利安版，并且还能赠送他本人的人头，以此彰显我们奥古斯都与圣光之敌不共戴天。我想一位大公的人头，应该不会比我这个国王要差吧？”

而塞蕾丝缇娅则缓缓扭过头来，竖瞳直视路逸的同时，手指则在桌上轻轻的敲着。

还是不对。

按这个结果，塞蕾丝缇娅的额外收益并不多，反倒承担了帮奥古斯都蒙骗枢机会的风险，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哦？”塞蕾丝缇娅随手打开，就看到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写着之前从未提到过的一项条件。

塞蕾丝缇娅摇摇头：“太少了。”

路逸叹了口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奥古斯都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财政富余。”

路逸不慌不忙，完全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冕下高见，这正是我写下百分之十的缘由。”

“您想想，人人都知道我们奥古斯都差点亡国，就算活下来也需要大量资金重建，能献出百分之十已经很不错了。然而实际上，我们会拿出百分之二十，且另外的那百分之十是完全给冕下您的，到时候怎么支配全凭您说了算。”

这个条件确实有点说法。

“有这回事。”

这句话真正戳到了塞蕾丝缇娅的心坎上。

而现在，这个数字在向她招手！

意思是，奥古斯都以后明着是圣光教会的附属国，实际上变成了隶属圣女个人的势力。

而路逸这头也能接受，既然免不了称臣纳贡这一遭，那不如选个能跟己方狼狈为奸的宗主。

思索良久后，塞蕾丝缇娅总算点点头：“可以。”

路逸面色一喜，正要说话时，就看见圣女又开口了。

“请说。”

路逸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路逸有心争辩又无话可说，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