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个居住在这座旅馆中的小军官很快聚集在一起,包括阿莱斯托·庞德。
他带着自己最亲密的几个好朋友,迪尔查子爵、杜蒙特子爵和格莱林特子爵,四个男人抱成一团,利用“灵界穿梭”逃了回来,每一个人都晕头转向。
据说那枚符咒是他从约翰那里买来的,花了整整500镑,都够买一份序列9的魔药还绰绰有余,买半神层次的符咒,只要有门路也够了,这个价格很显然是被坑了。
但这东西关键时刻能保命,所以500镑也不能说亏了,不然今天他们哥儿几个都得没命。
“还好回来的及时,否则真的有可能出事...”阿莱斯托一边干呕,一边说,“格莱林特说自己的脖子感受到了某种诡异的拉力,虽然我还没有感觉,但是还是立刻传送回来了。”
“我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被污染了...”面色苍白的格莱林特,是全场唯一的序列9“猎人”,他对非凡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变成人嫌狗憎的“挑衅者”,“我回去后得立刻找一位黑夜大主教净化,多少钱都没问题...”
娜塔莎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为什么只有格莱林特遭受了污染,因为这里的特殊与“猎人”和“魔女”两条途径直接关联!
“不要出去,关闭门窗,不论谁敲门都不要开门!班西港的民俗既然如此,那么必然有一定意义。”娜塔莎如此警告自己的朋友们。
可是当他们抬头望向远处时,一个个面色都变了——那座半山别墅的山顶,突然如升起一道血色的太阳,闪耀着血色的红光,只要看一眼就觉得浑身狂躁。
是个人都知道,应该是发生大事了,甚至有可能是那位受祭的“天气之神”正在苏醒!
“坏了,山顶祭坛,他们今天要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据说涉及神性力量!”约翰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妈惹法克,这是什么邪神降生吧?”
“艾利,你还有那种‘传送’符咒吗?我们还来得及上船跑路吗?”
“跑你个大头鬼啊,多少士兵还在岛上‘找乐子’呢?就连船长和大副都不在!”
在所有男人紧张地叽叽喳喳的时候,娜塔莎却沉默地将自己关在了盥洗室内,双手颤抖,充满痛苦和纠结。
她稍微打开一点盥洗室的窗户,空气中蕴藏着宛如实质一般的“灵气”,一呼一吸间那些力量就不受控制的涌入身体,冲刷着四肢百骸,稍微不小心脊椎骨就会被这些灵力破坏,然后脑袋和身体就会分家。
她看见外面的街道上,无数无头的鬼怪正四处游走,他们的头颅拖着长长的脊椎骨,在空中歪歪扭扭地飞舞,时不时撞击在窗户和墙壁上。眼看一个黑乎乎圆圆的东西向她飞过来,她立刻关上窗户,让那东西血糊糊地撞在玻璃上。
她看清了,那是一颗腐烂流脓的头颅,有一双铁黑色的眼睛,裂开一口锋利的、发黑的牙齿,拖着一截截同样坏朽发黑的脊椎骨。
“我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见过这样的场景,不过背景是民国风的上海,之前班西虽然有点异常,但没出现过这种幺蛾子...至少没有这么大面积的,肉眼可见的异常。”她不由得自言自语。
她的头脑在发热,于是她再度打开浴室的花洒,任由冷水冲刷身体,带走热量,衣服湿淋淋贴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感觉火焰熄灭了一些,勉强能忍着耳鸣的痛苦思考。
她必须努力地思考,想尽办法集中注意力,否则真的有可能失控。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在我原先‘穿越’的世界中,民国时期的上海就发生过现在的情况吗?或者说那是一个平行宇宙的上海?这和我的‘穿越’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班西这个地方是一个平行世界之间交叠的坐标?有什么东西,什么力量,也许是另一个世界的‘灵气’,从世界之间的夹缝里钻到了这个世界?”
“可是为什么这‘灵气’带来的力量,又和这个世界的非凡几乎完全重叠?甚至连对力量梯度的划分,和对应梯度的能力都一模一样?平行世界的相似度这么高吗?”
“按理说在我的世界里,除了《玄女经》部分内容还有流传,《素女秘道经》和《洞玄子》这种不体面的东西皆已失传,本来不该存在,也不该真的能修炼,难道它们也来自别的世界?”
“难道我的‘穿越’不只是两个世界之间,而是多个相似或者不同的平行宇宙?”
娜塔莎不由得自言自语,心脏狂热地跳动起来,又燃起了一丝能回家的希望。
“不,我不该想这些事,我‘穿越’前最后的记忆是南极发生地震,我在沉睡中被惊醒,摔到了床底下。也就是说我可能已经死在了这场灾害中。毕竟那是中山站,冰天雪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扛灾害能力有限...”
然后,她决定先不想这些。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吧,如果埃洛斯·梅森真的召唤了什么伟大存在降临,我们恐怕都得死,就别说什么回家不回家了!”
“而且虽然关闭的门窗暂时挡得住异常,肯定挡不住失控的半神啊!如果梅森真的成功获得神性,污染必